不過,軍刀更加痛苦,他腰上和肩上多出了兩隻匕首,匕首齊根插入他血肉之中。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二人竟然如此瘋狂,如此不要命。他強忍疼痛,拔出了匕首,噹啷一聲甩了出去,抓了一把地上的泥,貼在了傷口上。說也神奇,這樣血就不流了。
軍刀以為自己贏了,正要走出火圈,沒想到那個瘦瘦的大腦袋又掙扎著站了起來,用盡全力地一撲,把軍刀撲倒在地。大腦袋用力將軍刀的頭往火堆裡按,口中發出陰測測的奸笑:“死吧,死吧!”
軍刀眼前就是火,他雙手撐地,咬緊牙關死命的使勁抬頭,火還是燒著了他的頭髮,一股焦糊味迎面撲來。
大腦袋加大力量,把軍刀頭往火堆裡按。
若是軍刀沒受傷,他還能腰間用力向旁邊滾開,從而躲開火,然後再把大腦袋打個半死。可是現在,他腰間有傷用不上力。
眼看著自己一點點接近火,他心想:他們想要置我於死地!我和你們有多大仇?你們不仁,休怪我無義!
軍刀也不防禦了,順勢一頭扎進火堆裡。同時,他暗運真氣抵擋火焰,面板上顯現出暗紅之色。順手將大腦袋從背上拉到了面前。他在火堆裡翻了個身,雙腳用力蹬到了大腦袋的肚子上,頓時大腦袋一口鮮血噴出。他兩人分兩個方向彈出,大腦袋向圈外飛出,軍刀則飛到圈裡。
軍刀趕緊就地打滾,壓滅了衣服上的火焰。畢竟,他進入火堆的時間尚短,火燒得不大。況且,他只穿了一條褲子,褲子燒出了不少洞,身上卻沒有一點燒傷的痕跡。
但是大腦袋就不成了,他已沒了力氣,身上燒著火,嘴裡吐著血,胸脯一起一伏大喘氣。趕緊來了幾個人用水澆滅了他身上的火,被抬上了擔架送走了。
軍刀見蘇赫雙目血紅,還有過來廝殺的意思,便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拎起了他,當胸一拳打他出圈。蘇赫的胸骨已經全部震碎。受的傷比那大腦袋還重,怕是不死也殘。
軍刀也沒了力氣,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琴音也在這時停止,一個悠長的尾音劃過天際,迴盪在草原上,久久不絕。
一群人分開火焰,將軍刀抬出去。
明月依見軍刀受了重傷被人抬出,趕緊跑過去,拉著他的手叫軍刀哥哥。見軍刀滿身是血,頓時兩行清淚奪目而出,哇哇大哭起來。她以為軍刀死了,直到軍刀緩了一口氣,笑了笑說:“小丫頭,我沒事,這都是他們的血。”
“真的沒事?我怎麼看你頭上有好大的傷口。啊,還在流血呢。”明月依哭道。
軍刀咧了下嘴想笑,但是卻疼得“嘶”了一聲,接著道:“哭什麼,我的戰績又多了一條,你該為我高興才是。我是草原的猛士,不怕受傷。”
明月依見他一說話又流出血來,趕緊伸手為他捂住,急道:“為了草原第一英雄的稱號值得嗎?快別說話了。”然後隨他進了巫醫的氈包治療。
軍刀走後,時辰也不早了,眾人開始嬉笑打鬧著收拾東西。也未盡興的,滅了篝火之後,依舊在切磋摔跤。
且說赤納,看了一場打鬥,也吃飽了,便覺倦意襲來,正要回去睡一覺。剛一起身,就看見禿頭屈頓鬼鬼祟祟的尾隨著明月依,在不遠處一直盯著她的氈包。赤納跳下地來,攔在了屈頓的面前。
這一次屈頓沒有被嚇走,看見是赤納,便笑嘻嘻的看著它,說:“那個,聽說你是那老傢伙的坐騎?”說了這句話,他四處張望一圈,見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繼續道:“不知道你有什麼本事,我帶了一頭獅子,你能咬過它嗎?快快快,把那畜生牽來,讓它們倆掐。”
屈頓一直以為,救下明月依的是軍刀。明月依可是自己的未婚妻,但她一直就對自己愛答不理,卻對軍刀極其上心,而這英雄救美的一幕,使得軍刀在明月依心裡的形象更高了。
他嫉妒的不行,氣的牙根癢癢,心裡罵了軍刀千百遍,便設了這個局要治軍刀於死地。然而軍刀最後不僅沒死,還又添了草原第一英雄的稱號,自己卻賠個夫人又折兵,心裡越發記恨軍刀。好在這次起碼重傷了他,沒個十天半月他是下不來床的,也算出了屈頓心中的一口惡氣。
屈頓本身就是個善變的人,軍刀這邊結束之後,他轉頭看見赤納趴在氈頂上,他又想看獅子咬狼,便叫屬下回去牽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