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商議間,熊長鬱和熊黃走進房間。
一進門熊長鬱問道:“有什麼事和我商量?”
老熊道:“我想讓熊黃跟著聖人出去走一遭,這些小輩們也該經些世面了。”
熊長鬱道:“你是族長,族中大小事情還不是你說了算?你是他師父,只要你同意,我沒有意見。”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老熊拍著熊黃的肩膀道:“北光聖人要考量你的武力,你和赤納過幾招,點到為止即可。”
熊黃大喜,連連點頭,心道:師父是在考驗我,我可要好好表現表現,給師父長長臉!但轉念又一想:赤納剛剛恢復,我若下手過重,牽動了它的舊傷,怕是也不好。我下手須有些分寸才是。
赤納好戰,見要比試,早跑了過來。恢復到原本大小,比熊黃還高出一截。他們倆相對而立,恰似熊黃面對一隻怪獸。
不知何時,熊黃手裡多出了一面精鋼打造的銀色大盾。盾的邊緣鋒利如刀,盾面上有三個二寸長的開口,一橫兩縱,既能利用開口觀察敵情,也能在開口之中插上刀劍傷敵。大盾將熊黃下至膝蓋,上至下巴完全護住。他只需一矮身,就能完全藏在盾後面。熊黃在這面盾上從小就下過苦功。
將盾護在身前,他如同一尊銀佛一般向赤納撞去。
先前赤納丟了一顆牙,如果現在毒牙彈出只剩下一邊,兩邊不對稱,即便看上去仍然兇猛,但已經不完美了。赤納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不願讓人看見它少了顆牙,所以,它與熊黃切磋時並未用出毒牙,而是隻彈出狼爪。
當初與赤納交手的大漢一直處於上風,壓制著赤納,若是對耗下去,赤納必敗無疑。最後把赤納打急了,它只好拿出不要命的打法。那大漢為了砍掉赤納的牙用盡力氣,如果不是對付那顆狼牙,而是攻擊赤納的要害,他們最後的命運恐怕就是同歸於盡。
赤納用肩膀撞上了大盾,只覺胸間氣血翻湧,險些一口血噴出來。向後退了五六步方站穩。畢竟它是重傷初愈,雖然感覺恢復了大半,但流失的血尚未完全補回,仍有些氣血兩虧,尚需調養些時日,力量上不能用盡全力。有些暗傷平時不顯,打鬥起來,動用了真力才察覺到。
它感到自己的真實情況,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這麼好,所以並未再採取強攻。而是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個赤納,二真二假出現在熊黃面前。擺開陣勢,將他從三個方位圍起來。兩個假身繞到熊黃側後。兩個真身在他正前方,一個暴漲到最大,一個縮到最小,小的赤納,站在大赤納的頭頂上,觀察局勢伺機而動。
熊黃將大盾橫於身前,左手持盾,右手握拳。手腕微顫,鋼盾從他左邊飛出,繞到身後再從右邊回來,在身邊繞了兩圈,用來阻擋赤納的兩個虛影。而他自己則是側身跳出,高躍而起,提醒赤納一聲:“影化無邊。”雙拳同出如雨,去打赤納的真身。他本就善於空手搏擊近身短打的,這繼承於他師父——熊貓族的族長,黑臂鐵拳熊了之。而他的盾擊術則是從他父親那裡學來的,是家傳絕學。
這鋪天拳影一出,環境中的光線也跟著暗淡幾分。天空中滿是黑色的拳影,更看不到熊黃的位置。
大赤納的狼爪附上冰,當頭向熊黃罩來。赤納心道:管你有多少拳頭,我只一爪拍來,把你這些拳頭全部接下就是了。
但是當赤納真的碰上熊黃的拳頭之時,心中一片駭然。這些拳頭單體力量並不是十分強大,可是一個拳影裡並不是只有一拳,一個影子中少則含有二三拳,多則五六拳。冰爪與拳影一接觸,冰就像銀蝶般四散紛飛。“突”的一聲,不知何時漏過一拳,正中赤納的下巴。將它龐大的腦袋打的一歪,它不可思議地瞪起了燈籠般的大眼睛。
小赤納則是憑藉靈活的身體,踩上了還在空中旋轉的盾,咚的一聲,盾牌落在地上。
見盾落地,熊長鬱跌足道:“太笨了,若是剛剛趁機控盾,至少能把小狼打落。”
北光道:“也不能這樣說,熊黃為人善良,況且又不是生死廝殺,他留些手也是情理之中。”
熊了之笑道:“我看這一拳影化無邊打的挺好。”
熊長鬱哼了一聲,道:“軟綿綿,一點力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