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雪雁你放開我,要回你回。你是我小姐,你是我姑奶奶行了吧。你也看見了,大白根本沒有傷害我,聖人還說它喜歡我呢。況且,有聖人在裡面,怕什麼?大白最聽聖人的話了。你要是害怕就在這裡等著我,我自己去。”
昨晚,雪雁一不留神,小姐就溜了出去,急的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等她平安回來才算放了心。今日見攔她不住,自己也必是要跟去的,心想:死也要我先來,然後再是小姐。
不過,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的恐懼。
“雪雁你擋著我幹什麼?”
“如果它咬你,我能替你擋一陣。”說這話時,雪雁雙肩顫抖,兩腿打軟,若非明月依扶著她,她早就摔倒了。
赤納見她這麼膽小,連戲弄她的精神都提不起來。它心裡還是喜歡跟人在一起的,尤其是可愛可敬的人,只要與它沒有利益衝突,它還是蠻和藹的。尤其是現在,過著坐吃等死的悠閒日子,使它看上去有點軟萌。
正像明月依說的那樣,只要不兇,赤納還是挺可愛的。赤納本身就是一隻很雄壯的狼,以前個頭大,看上去恐怖些。現在的個頭比普通雪狼還小一些,看上去又是毛絨絨的,自然很吸引像明月依這種率真又勇敢的小姑娘。
明月依摸摸赤納的大腦袋,說:“你看吧,它很乖的。”
雪雁躲在明月依身後,哭到:“小姐,它在看我。”
“看你怎麼了?瞧把你嚇的。你快回吧,我要和大白玩,不帶你玩。”
雪雁如釋重負,在赤納睜開眼看她的時候她就後悔了。對她而言,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總在死亡邊緣徘徊。如果赤納咬她,她也就是被嚇到,或者疼一下,或者死了,聽上去很可怕,可是這算是個痛快的。像這樣赤納盯著她看,她總是胡思亂想,畢竟心性單純,心想:它要幹什麼,它要吃我嗎?還是像貓捉老鼠一樣,先把我咬得死去活來再吃我。或者剝皮吃。聽說狼喜歡吃人心,恐怕我的心會被它挖出來。完了完了它還在看我,別看了別看了,我的肉是酸的。她越想越害怕。
“啊。”一聲尖叫,雪雁轉身便跑。心中還在想:小姐,你自求多福,雪雁不能陪你了,雪雁太害怕了。
“嘖嘖,可憐的雪雁。”明月依無奈的搖搖頭,坐到赤納身旁,託著下巴說:“大白,你會陪我玩對不對?雪雁雖然會陪我,但她總是嘮叨個沒完。我想做些什麼她都推三阻四的,不是阻攔我,就是勸我別做,我煩她。”她又湊到赤納耳邊說:“就像屋裡的聖人爺爺一樣愛嘮叨。”說完咯咯笑了。
又搖著赤納說:“大白,我有個好去處。那裡就像神仙住的地方,就是有點遠。以前是軍刀哥哥陪我去過一次,他現在升官了,就不理明月了。趁著現在時間還早,我們這就去。好不好大白,好不好嘛。我知道,你聽得懂的。”
赤納早想出去散散心,它自由慣了,在一個地方待不了一時半刻,這種吃飽了等死的日子,它覺得甚是無趣。有心想出去,又恐北光不肯,遂看向北光的氈包。
明月依會意,笑道:“我去求聖人爺爺,讓他給你放假。聖人爺爺最疼明月了。”
明月依將門開啟一道縫,探頭探腦的往裡看。北光看見她,笑道:“小丫頭來找老頭子有何事啊?”
明月依笑道:“明月是來看聖人爺爺的。問問您吃早點沒有,渴不渴。前些天,哥哥們帶回些野蜜,明月準備了一罐,拿過來孝敬您。”說著,她從袖中取出個小罐子,遞到北光面前,北光接了。
明月依繼續道:“媽媽常說,讓我多喝水。她說: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水補。想長壽多喝水。我見您平時不喝水,想必是喝水無味,您平時加些蜜,便好喝了。”
“哈哈哈。小丫頭無事獻殷勤。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想出去玩了。怕你父親不讓,想拉老頭子上你的賊船。是也不是?”
“什麼都瞞不過聖人爺爺的眼睛。不過,您只猜對了一半。明月知道您很忙,抽不開身,我是想讓大白陪我去。您看,它在門口無聊的趴著,也挺可憐的。”
“大白?哈哈哈,好名字。只要它願意,我沒意見,它會保護好你的。不過,小心碰到你父親。”
明月依笑道:“那太好了。一會兒我讓雪雁來服侍您,只要她不說,爹爹也不會知道。您可要幫我看好雪雁哦。對了,您上次給明月的醫書,明月看過啦。”說完,她開心的跑了。
北光心想:讓赤納多跟人類在一起也好,尤其是明月依這種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每天都會快樂藉此也能改變赤納的獸性,將它拉回人性的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