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光道:“我給你十五日的準備時間。之後,你若能在我手中逃掉,我答應你,從此以後,我遇見你便退避三舍,再也不踏進冰原一步。如果你沒能逃掉,你便要放棄族群,從此跟在我身邊,成為我的坐騎,對我唯命是聽。敢不敢與我賭上一賭?”
赤納冷笑一聲,問道:“何為逃掉?”
北光想了想說道:“只要我三天抓不到你,就算你贏。”
北光說完,不等赤納答話,一指點在它的額頭上。赤納只覺一股清涼之氣從額頭通向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一陣舒爽。
“嗤”,赤納放了個屁,隨之整個空間的溫度上升了幾分,困擾它幾個月的火毒奇蹟般的拔除了。赤納還在享受這神清氣爽之感的時候,北光已消失不見。
十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要逃命確實綽綽有餘。
赤納心想:狡猾的北光看上去信心滿滿,說不定已在我身上做好了標記,無論我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我,我需先自查自查,萬一有標記及時除去才好。另外他現在又去了哪裡?嗯,我得知道他的動向,然後再製訂計劃。
赤納叫來部下,得知沒有一匹狼見到北光出去,空氣中也沒有留下任何氣味,地上更沒有腳印。它又在冰洞中檢查一番,也沒有發現北光的蹤跡。
赤納心中疑惑:他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赤納下令,讓它的子民全員出動去尋找,一有訊息立刻回來稟告。自己則檢查了一遍身體,又滿地打滾,又是抖擻皮毛,折騰到第二天,沒有發現任何一點被標記的痕跡。
赤納心中惱怒,惡狠狠地嚼著部下送來的凍肉,心道:落在本王手裡,我把你變成大便。
不過赤納很快便洩了氣,想殺北光談何容易?莫說一個它,一百個它也不行。還是踏踏實實地想想怎麼應付賭約吧。
赤納心道:藏肯定不行,他一定在暗中監視我。
想到這,赤納心中暗恨:之前糟老頭子竟然在暗中窺探我的能力,我卻一點察覺都沒有,往後還要更加小心才對。
又想:既然沒處躲藏,那就只能跑,和他打運動戰。在不斷的運動中,躲避他的追捕,比藏起來對我有利。
極北之地的地形迅速在赤納心中過了一遍,它覺得怎麼跑都不合適。
南方草原肯定不能去,那裡隨時會遇到人類。它不知北光有沒有幫手,若有耳目,它一到草原肯定會被活捉。
北方倒是個好去處,那裡藏著一位魔王,如果能挑撥魔王與北光互毆,它逃脫的機率就會增大。
赤納越想越美,說不定他們兩敗俱傷,我還能坐收漁利。
忽然,赤納又洩了氣,心想:連我都知道這個魔王的存在,北光活了百餘歲,也必定也知道魔王。說不定他倆還認識,到時候老頭許以重利,魔王把我交出去,我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再說北光神通廣大,沒準連魔王都怕他。
它認為,魔王比老龍強不了多少,北光連老龍都能降服,說不定也能降服魔王。更何況,那位身為魔王,必是臭名昭著的人物,如此與虎謀皮也是不智之舉。
不妥不妥,赤納連連搖頭。
它又想:東方臨海,我若逃到東方,一躍跳到海里去,雖然能逃過北光的追捕,到時候葬身魚腹,豈不是便宜了海里的魚?
向西方躲呢?赤納盤算一下,恐怕也不成。那裡只有藏身之處卻無逃跑之路。北光敢和我打賭,找到我定是很容易之事。況且我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在我身上留下標記。
赤納心中一片惆悵:東南西北都走不通,沒有應對之策。
赤納愁雲滿目,心生孤獨寂寥之感,世界之大找不到一個知己。它滿肚子苦無處可訴,又要裝作堅強,帶領狼群活下去。它又想起了北光,即使他們交談不多,接觸不長,而且處於敵對關係,可是赤納總有一種要與他親近的情緒。
正如北光所說,只有他知道赤納的與眾不同,只有他能聽懂赤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