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排成錐形,飛狼掄起狼牙棒在前開路,二人在他身後射箭。他們都是神射手,十幾箭過後,便將狼群射散。三人心中大喜,催馬疾行。
正在這時,又有一道勁風朝飛狼撲來。他用狼牙棒朝那勁風掄去,嘭的一聲,他只覺得擊中一個軟軟的物事,緊接著眼睛一痛,口鼻中灌進泥沙。剛才擊中的竟然是一袋沙土,他趕忙吐出口中的沙,用衣袖抹了把眼睛。
飛狼隱隱覺得古怪,狼會用布袋裝沙土?哪裡來的布袋?
在他暗暗稱奇之際,身邊有一聲慘叫響起,頓時打亂了他的思緒,循聲掄去狼牙棒。
嘭,打爆了一隻狼頭。但一個親信被群狼拖走,然後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飛狼怒不可遏,想要和這群狼拼個死活,但最後還是理智佔到了上風。喊道:“衝出去!”
最後一名親信應了一聲,二人殺出一條血路,縱馬疾馳。
正奔跑間,只聽咔嚓一聲骨頭折斷聲,隨後是親信的痛呼和馬的嘶鳴聲。
那名親信喊道:“老大,我的馬踩到兔子洞。我受傷了,馬腿也斷了,恐怕活不過今日。老大你先走,我擋住狼群。”
這些年,由於獵狼人的長期駐紮,草原上的狼越來越少,反而使兔子和土拔鼠的數量猛增。草原上多見成片的兔子洞,像今日這般折斷馬腿的事情時有發生。
馬對於當地人而言和生命一樣寶貴,馬匹時常踩到兔子洞,令當地土著深惡獵狼人。
飛狼掉轉馬頭,尋到親信,輕舒猿臂將他拎到自己的馬上,策馬揚鞭,飛奔而去。但是就這麼一耽擱,狼群便從側面圍了包抄到前方,截斷飛狼的去路。
飛狼只好突圍,再次殺出一條血路。
他不知殺了多少頭狼,也不知自己受了多少處傷,最終仍然沒能保住那名親信。但他也看到了這群狼的首領。即使只是驚鴻一瞥,也不禁倒灌一口寒風。
當時,一道電光閃過,就在那匹狼的前爪搭上他的狼牙棒之時,他駭然地看到那匹狼竟然比他的馬還大。通體雪白,眼眸晶瑩剔透,泛著幽幽的藍綠之光。
飛狼暴喝一聲,全身肌肉驟然緊繃,瞬間爆發出的力量將雪狼震了出去。但是他的腿被雪狼的爪子刮出一道傷口,一片鮮血染紅了他的褲腿。
更可怕的是,這隻雪狼有雷電的能力,電流透過傷口,進入飛狼體內,電得他頭皮發麻。趕忙提起真氣,抵擋雷電。
他一人一騎且戰且行,不久,天空中露出一角月光。
飛狼環視四周,只見地勢前高後低,前方有三棵標誌性的松樹。
飛狼苦笑一聲,再往前行,就是一處高達百丈的斷崖,即使不被狼群撕碎,掉下去也會摔個粉碎。回首望去,一雙雙陰冷的狼眸似是在等待他束手就擒。
飛狼抖擻精神,行到松樹旁邊,向狼群中掃視一遍,未見那匹龐大的頭狼。可是他的心中卻更加沉重。
這群狼帶給他的疑惑實在太多,他不敢輕舉妄動。
正在這時,一聲聲如風走魔窟般的狼嗥,伴隨著一陣刺骨的白毛寒風呼嘯而至。
飛狼下意識的尋找聲音的來源,駭然發現這聲音是從四面八方響起的,根本無法鎖定聲音主人的位置。
不一會兒,狼群向兩側分開,從中走出八匹雪狼。
飛狼勃然色變,目光漸漸沉靜下去。他是第一次,獨自面對這麼多雪狼。而且剛才與他交過手的頭狼也在裡面,正陰森的盯著他。
他心中暗道:只好再去殺上一陣,若能衝出去便是我的造化。
緊了緊手中的狼牙棒,飛狼再次抖擻精神,準備拼命。可一向勇敢的寶馬這一次卻說什麼也不願衝鋒,它一步步倒退,眼看就要掉下懸崖。
在這種危急的時刻,最怕的就是怯戰,一旦怯戰便再也提不起勇氣去戰鬥。
他在馬屁股上來了一棒,胯下寶馬一聲痛叫,激起了它的野性,前蹄在地上用力刨了幾下,口中發出喝喝的挑釁聲。
飛狼身形一探,寶馬箭一般的竄了出去。這一次迎擊他的不是狼群,而是最前方的八匹雪狼。其他眾狼,在不遠處將戰場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