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去,”我往前一步:“你不肯說那個人,是因為有某種苦衷,比如——為了保護擺渡門。”
可這根本就不公平。
因為隻言片語,無辜的受害,好心的背鍋,他卻逍遙法外。
如果那個衣袂飄揚的人,是某個身份高貴的人,那他可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哪怕凌塵仙長,也只能自認罪責,把自己關在了高塔裡,度化水和上來贖罪。
“那個人是誰?”阿四嘶聲說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凌塵仙長還是搖搖頭:“我願意抵命——你還不明白嗎?”
阿四屏住了呼吸,身上炸起的白色仙靈氣,瞬間黯淡了下去:“難不成……”
阿四,也知道那個人?
她頹然坐下,轉臉,難以置信的望著我。
我則心亂如麻。
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不會是阿四,而是我。
借刀殺人,利用當時的凌塵仙長,誅殺了淨穢靈童,好讓那個草棚子裡的嬰孩順利夭折。
那個人——應該就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
可他到底是誰?彷彿逆著強光,那個面容是模糊的,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還沒想起來,阿四忽然大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慘然的笑聲,聲音有絕望,有不甘,可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原來如此……”阿四喃喃的說道:“原來如此……眾生,全是棋子……”
那個衣袂飄揚的——是四相局到現在,真正的執棋人。
我轉臉看向了江辰:“你是不是知道?”
江辰盯著我,無聲一笑:“你好好想想。”
他剛要開口,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事情過了這麼久了,難為你還能想起來——悔不該,當時沒燒了復生木。”
紅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來了。
他對著我歪頭一笑:“你要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唆使老頭子去殺淨穢靈童的,是我。”
江辰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我盯著他:“你跟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那就太多了,你知道——不想讓景朝國君長大成人的很多,我就是其中一個。”他意興闌珊的說道:“你看看,讓凌塵仙長和淨穢靈童互相殘殺,一起幹淨,大家也算是皆大歡喜,你何必非要想起這些沒用的事兒?”
阿四轉過臉盯著紅衣人,長嘯一聲,對著那個巨大的罩子就撞過去了。
她用盡了全力,一下,她被罩子的強大力量直接掀翻,罩子卻只是微微一顫。
從地上爬起來,她秀麗的額頭上,全是血。
可她跟感覺不出來一樣,吸了口氣,再一次對著罩子撞了過去。
我要拉住她:“你出不去!”
可她甩開我:“我要報仇——這些年的冤屈,我要說法!我要公道!”
說著,她回頭看向了凌塵仙長:“撤開——把你的陣法撤開!”
凌塵仙長依然不言不語,跟水和上一樣。
他不撤開罩子——是不想阿四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