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個瘦保鏢站著站著,忽然就掐住了另一個壯保鏢的脖子,說道:“唉喲,咱這脖子沒長眼,讓您看著不舒服了,啪啪就是倆窟窿,咱不能欠您人情,有恩必報,給您也脖子也出出氣兒!”
壯保鏢一愣,回手就撕扯他:“老五,你中午吃什麼了,發起神經來了?”
可還沒撕扯開老五,又一個人躥上來:“你丫把爺的掛鏈掖哪兒去了——那可是正宗藍火琉璃,皇宮大內出來的,你戴,你丫也不看看你們家墳頭長沒長那根蒿子!”
一聽“藍火琉璃”,那個壯保鏢臉色一下就變了,喃喃的說道:“撞邪了——這幾個王八蛋撞邪了!”
這一下,把周圍人的注意力全吸引過去了,不少人前來拉架,可那幾個屈死鬼本來怨氣就大,佔的軀體力氣也不小,打了一個熱鬧。
抓住了這個機會,我們四個從後面就偷偷摸摸鑽進了小平房裡。
進去一瞅,好麼,江辰住的地方確實不含糊——雖然只是個臨時性的住所,可這地方儼然是個縮小版的九曲引水宅。
建築的挺繁複,應該是直接通往山腹的,順著甬路往裡走應該就到了。
走了沒幾步,忽然前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像是拐角的地方有人過來了。
不好,結果人一對眼,走廊上正好有幾扇門,我們四個分開試了試,都打不開,唯獨啞巴蘭狂喜的跟我招了招手——他試的門是虛掩的。
剛關上門,就聽見門口幾個跑過去的聲音:“膽子不小,在這裡也敢鬧。”
“說是中邪了。”
“放屁,咱們江先生是什麼來歷,什麼妖魔鬼怪敢在他面前造次。”
難怪山上沒牛,感情是讓你們給吹走了。
“不過——”有人壓低了聲音:“江先生怎麼會得那麼個病,不對勁兒啊!”
“我聽說是那個叫李北斗給下的毒手——已經把那個李北斗身邊的鬼醫抓來了,就看她交代不交代了,哎,勸你們別胡說八道,這事兒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我就多說一句……”有個人把聲音壓的更低了,幾乎只有氣聲:“你們看見沒有,江先生的瘡口裡,好像長出了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
我頓時皺起眉頭,上次在預知夢裡,真沒看清楚裡邊。
瘡就不就是瘡嗎?還能長出什麼來?開花結果?
“啪”的一聲,有人打在了說話的人的頭上:“胡言亂語,活的不耐煩了?眼瞅著江醫生在,把江先生治好也是遲早的事兒,這事兒傳出去,不怕江先生身後的……那個!”
那個?那個是什麼?
我皺起眉頭——拿走我氣運的“人”?
那人只好閉嘴,腳步聲就這麼遠了。
我們四個大眼瞪小眼,顯然都好奇了起來。
不過,第一要務就是救白藿香,救了她,再跟江辰和江長壽那倆王八羔子算賬不遲。
再一尋思,我們四個在裡面瞎蛾子似得亂撞也不是辦法,一被發現就麻煩了,我回頭就看了看這個房間,眼尖,正瞧見一個地方掛著幾件保鏢們穿的黑色工作服,一甩下巴,四個人乾脆利落的全換上了。
披上了他們的皮,就好辦事兒了。
把自己的衣服給藏好了,剛要帶著金毛走,就發現金毛回過頭,一直在看裡面。
裡面還有一個房間。
房間垂著一個大紗帳子。
那有啥可看的?
我跟金毛使眼色,要金毛走,可金毛盯著那個位置,忽然站了起來,威脅性的發出了“嗚”的一聲。
程星河一著急,好險親自把金毛的嘴堵上:“小祖宗,這個時候,你喊什麼呢?”
話音未落,紗帳子裡面忽然一動——我們幾個人全愣住了。
裡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