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問問,可阿醜不吭聲了,呼吸調勻,無聲地告訴她睡著了。
一秒入睡,可以給安神補腦液做代言了。
我知情識趣的躺下,程星河一個翻身把我壓下面了。
這貨屬陀螺的,睡覺也要三百六十度轉身。
剛想把他弄開,就聽見他低聲說道:“你可別記吃不記打,這姑娘擺明心裡打著小算盤,這是要勾你呢,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可長點心吧。”
接著又加了一句:“老子平時怎麼教你的,不知道自古醜人做作怪嘛。”
我抬起自己的手,看著完好如初的手掌心,腦子禁不住幻想了起來——這細密的掌紋裡,要是跟那個火洞螈祖宗一樣,鑽出那麼多小蟲子,是個什麼感覺?
想到這裡,我渾身都給麻了。
結果這個時候,我頭頂的火不知道怎麼,跳了一下,奔著我的手就給燎過來了,我退避不及,被燻了一下。
這一下不要緊,我眼睜睜看著指尖就燒的起了白泡——好像在泳池裡泡的時間久了一樣。
臥槽,我這腦子難道也跟著退化了,怎麼還忘了,我現在不能碰明火!
這讓人一陣後怕,昨天我竟然還舉著明火往裡跑了一趟,沒把身上燒融化了真是萬幸。
躲在程星河後面睡了一覺。
下過了一場雨,天空碧色如洗,萬物瑩潤如新,山上的藤蔓樹木吸足了水分,都欣欣向榮,好一派山林景。
早起有晨風,悶熱減輕了許多,走起了路來,比昨天舒暢了不少。
只是露在外面的面板似乎並不見好,跟衣服一摩挲,還是剝皮一樣的疼。
啞巴蘭看出我臉色不好:“哥,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這點痛楚,跟白藿香受的罪比起來,差遠了。
早一秒救她出來也好。
其實黃二白說過,被老婆蛾修補過的身體,應該在乾燥的條件下靜養,一個忌明火,還有一忌就是水氣大的地方,這地方氣候溼潤,身體總像是潮哄哄的,極不舒服。
這一步,走到了一片林子邊,“刺啦”一聲,腿肚子就被什麼給勾住了,火辣辣的疼。
低頭一瞅,是個長滿了絨毛的藤。
老聽人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現在看來,人沒了皮,也活不下去。
他們幾個瞅著我一身的傷,都跟著皺眉頭,只有阿醜來了一句:“把前面的麻麻葉摘下來,包得腿上莫。”
麻麻葉?
阿醜跟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們,指向了一大叢的闊葉植物。
那闊葉植物大小和形狀,都很像是傘的蓋子。
觸手絲滑舒服,好像是上等的絲綢。
把這東西包在了面板上,別說,清涼舒爽,竟然一點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