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老贏病不輕,但拖著一口氣遲遲不肯落。
贏青羊心裡本來就十分著急,還三下五除二把貼在大門口的門神和老贏的房間的對聯都撕了,說這些金紅之物擋著,勾魂陰差進不來。
本來老贏這樣躺著,也是受折磨。
撕了門神叫他快點解脫也沒什麼,但當天老羊倌兒吞農藥的事兒一個村兒的知道了,都說他八成要死在贏大蕩子前頭。
贏青羊心裡著急,就抱起一個大鐵塊兒壓在老嬴胸口上,活生生把他給壓死的。
臥槽?!
我一聽,還有這種操作?
師父卻好像早知道似的,見怪不怪。
第二天,師父就在古月村給老贏找了個好的風水地兒,比不上寶座穴那樣的地方,卻是個對子女都有好處的穴。畢竟寶座穴鬧到這種地步,已經算不得什麼風水寶地了。
用師父的話來說,那叫禍根。
贏青魚找了幾個村裡的鰥夫叫他們幫忙挪穴,鰥夫死了老婆又無兒無女的,最適合幹這些有損子女陰德的事。
他們一聽贏大蕩子要從好不容易佔的寶座穴搬出去了,說來出力,其實就想看個熱鬧。
村裡人對贏家的態度也十分奇怪,似乎都抱著一種吃瓜的心態,但有什麼事卻不願意幫忙。就這幾個鰥夫,還是贏青魚出了大價錢,師父又出面好說歹說,他們才頂著那張寫滿一千個不情願的臉來的。
之前帶我們進村的老農民也想跟過來看一眼,被他老婆揪著耳朵直罵:“你去幹什麼?一個爬灰佬有什麼好看的,也不怕沾了晦氣。給我回去!”
老農民只好望而卻步,灰溜溜的轉頭走了。
贏有民的墳前,老錢一聲令下叫他們把花圈招魂幡什麼的都搬走,又在墳上搭了個青草葉子編成的厚厚涼棚,四周掛了大片芭蕉葉當簾子,將整個墳遮起來。
已經下葬的墳,是不能見陽光的。
那些人在簾子裡挖著挖著,突然一聲慘叫“啊啊啊啊”,一個個掀開芭蕉葉簾子,鬼喊鬼叫的跑了出來。
一邊跑還一邊指著後邊兒:“蛇!有蛇!”
“坤寧,”
師父趕忙叫我:“快給他們看一下,墳裡的蛇叫屍蛇,鑽過屍體帶了屍毒。咬到了可不得了,你看看他們,誰被咬了就給一粒屍毒清丹。”
我聞言答應了一聲,向他們走去。
他們卻擺擺手:“不....不用了,我們沒被咬到,是那棺材下有蛇,一盤一盤的把我們嚇的魂兒都沒了。”
師父一聽是不動盤蛇,趕忙朝墳地走去。
我也趕忙掀開芭蕉簾子鑽進去跟在師父後邊兒,低頭一看贏有民的棺材已經被抬到起來,地上只留下個大坑。
坑裡的黑土說不上溼潤卻也不幹燥,十幾條蛇在地上盤的整整齊齊,蛇身密密集集的花紋看的人頭皮發麻。
不動盤蛇是蛇冬眠狀態,自然不會傷人。
師父一看那些蛇,頓時深吸了一口氣,不禁嘆道:“好穴啊好穴,這寶座穴,真叫個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呀!!”
我不禁問:“師父,這穴都被蛇給佔完了,你怎麼還嘖嘖稱奇呢?”
師父指了指坑下說:“你有所不知,大凡好穴裡邊兒一定有氣,有氣一定會吸引有靈之物。這地裡的有靈之物,除了蛇,舍它其誰?他們鑽進穴裡讓氣滋養,就會被這氣養出秉性,你看看這蛇什麼顏色?”
那些蛇身發紫,個個鱗片晶瑩剔透,發出好看的光芒。
我說是紫色。
“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