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白拿著耳返,有點茫然,分辨了半天左右耳。
“小白你也沒戴過耳返吧。”付函看著谷小白,感慨道。
“嗯……”谷小白好奇地研究著耳返,然後把接收器別到了腰上,對著話筒說話,好奇地聽著自己的聲音,被自己的聲音逗得嘎嘎直笑,“果然和錄音棚不一樣啊。”
當然不一樣了,錄音棚裡削掉了混響,這裡的混響卻非常充足,但是,有那麼好笑嗎?
真是一個完全稚嫩的小傢伙啊。
現代音樂工業的絕大部分流程,他竟然都沒有接觸過!
可就這樣的稚嫩小嗓子,用那些簡陋的舞臺系統,到底怎麼唱出來那麼可怕的,幾乎毫無瑕疵的聲音的!
這就是所謂天才嗎?
越來越覺得這孩子真可怕。
旁邊音響師又道:“最好把你可能用到的音域都試一下,看看我們該如何調整EQ。”
對音響師來說,這次演出谷小白的現場調音並不難,因為要戴耳返,沒有返送音箱,舞臺上的干擾就少了很多。
而且谷小白這次是配角,只是站在角落裡,幫忙唱和音的,沒有多少舞臺動作和現場互動,收音之類的都很簡單。
唯一的問題是,需要試試谷小白的音色,看看哪些地方需要EQ渲染加強一下。
“所有音域嗎?”谷小白眨眨眼,摘下了右耳的耳返,“那我就試試了。”
“嗯?”付函突然覺得有點不妙。
至於哪裡不妙,他一時間沒想出來。
就看到谷小白胸腹式呼吸了幾下,然後低沉渾厚的lowA,也就是A2,從他的口腔裡發出來。
經過了很長時間的健身、跑步、爬樹、氣息訓練,以及白氏唱腔超進化之後,這是谷小白目前為止,能穩定唱出來的最低音。比《左手指月》的最低音,還要低六個半音。
低沉的聲音,像是大浪撲面而來,本來從臺階上向下走的中年人下意識一個後退,然後被絆了一下,一屁股坐檯階上了。
哎呦,老子的尾椎!
然後就聽到谷小白一路向上升key,升key!
A2、B2到C3,然後一路到C4,也就是中央C,然後到C5(high C),再繼續向上C6、D6、E6……再向上開始轉哨音,低音哨到C7,聲音也越來越尖銳……
坐在正前方,被擴音之後谷小白的聲音正面轟炸的中年人,覺得腎上腺激素和尾椎的劇痛一起向上升,上升!
轟一聲,直充頭頂。
“哎呦,老子的天靈蓋!”
中年人都不知道是該捂尾巴根還是捂腦瓜頂了。
谷小白在臺上,繼續向上飆:D7、E7、F7、G7、A7、B7——
C8!
直接用自己的哨音音域摸到了鋼琴的最後一個鍵之後,谷小白又略微向上一揚,維持了片刻,然後收聲。
所有的工作人員,包括付函在內,已經完全被震傻了。
魔鯨咆哮,全場寂然。
中年人呆滯坐在臺階上,差點把尾椎的劇痛都忘了。
然後他聽到臺上谷小白道:“好玩,我還想再試一次。”
中年人猛然起身,撒腿就跑。
“你給我住手!”
老子的音響系統,不是讓你這麼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