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瓦岑貝格親王走進了弗蘭茨的辦公室,看著桌案上堆積如山的檔案,他再次產生了自己有不夠敬業的錯覺。
上一次是去布魯克男爵府邸的時候,作為奧地利帝國財政大臣兼帝國中央央行行長,他每天的工作量完全超過了普通人所能接受的範圍。
弗蘭茨也清楚這一點,布魯克男爵的年紀畢竟大了,所以將約翰·西納和老龐巴維克調到帝國中央銀行作為布魯克男爵的助手。
“陛下,御前議會的商議結果出來了。請您過目。”
施瓦岑貝格親王將報告和會議記錄交給作為秘書官的米婭·阿蒂耶斯,後者又將其轉交給了弗蘭茨。
弗蘭茨迅速地瀏覽了一遍會議結果,老實說他有些失望,偌大個奧地利帝國居然沒有一個人能理解自己的思路。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弗蘭茨來自一個不同的時代。這個時代奧地利精英的特點便是認為人的所有行為都是基於理性的判斷,但事實證明他們錯的離譜。
“告訴俄國人,我們奧地利帝國會繼續履行盟約。讓阿爾布雷希特準備一下,軍隊在一個月內完成集結趕赴前線。”
施瓦岑貝格親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我們是否應該多準備一些時間?”
弗蘭茨明白施瓦岑貝格親王的意思,一方面是奧地利帝國的軍隊剛剛回國,這麼來回折騰,士兵們受不了,對於國力也是一種巨大的消耗。
而且這種突然發生的戰爭會打亂帝國本來的部署,對於帝國上上下下所有部門都是一種考驗。
另一方面則是出於地緣政治的考量,可以讓俄國人多消耗一下英土同盟的兵力和士氣。
既可以減少奧地利參戰後的消耗,又可以消耗俄國人的實力,畢竟在俄奧兩國在巴爾幹地區也是競爭對手。
想法不錯,但總的來說有些畫蛇添足。
俄國虛弱的本質一旦暴露,那麼奧地利的威脅程度必然上升到第一位,到時候又要整天和英國人鬥智鬥勇了。
英國是個海洋國家,奧地利是大陸國家,雙方想要弄死對方都沒那麼容易,但英國海軍公認世界第一是不爭的事實。
然而此時暗流遠不止於此:
俄國的貪慾也是舉世聞名,法國同樣對奧地利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普魯士的崛起之路上奧地利帝國是繞不過去的坎,美國的潛力巨大且在此世同樣與奧地利有著很深的糾葛。
身處中歐的奧地利帝國本身就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所以他必須有一個足夠強大、足夠吸引仇恨的盟友,而此時這個盟友便非俄國莫屬。
“沒必要,我們要讓盟友看到我們的誠意,也要讓敵人知道我們的神聖同盟是牢不可破的。”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親王閣下。敵人正看著我們呢。如果我們選擇袖手旁觀,那麼敵人一定會在後面推上一把。到時候盟友說不定就變成敵人了。”
施瓦岑貝格親王一愣,想了想以俄國人的操守倒不是沒可能幹出這種事。
其實經過多次戰火的洗禮之後,奧地利帝國官員和民眾的自我認知十分膨脹,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在海上能打贏英國,在陸地能打贏法國,早已對戰爭失去了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