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塞爾。
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一世拆開了法軍統帥亨利·阿爾塞納的親筆信之後險些被氣死,額頭上的青筋跳個不停,哪怕修養再好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該死的高盧蠻子!你們是來收貢金的嗎?”
“確切地說應該是保護費,先生。”
亨利·阿爾塞納的信使毫不避諱地說道。
“你們這種行為和野蠻人有什麼區別?”
夏爾·羅日耶質問道。
“我們更加文明也更加信守承諾,您可以問問沿途的城鎮,我們是否嚴格履行了約定。”
這位法國信使的話著實很氣人,但更讓人血壓升高的還在後面。
“一個月一百萬法郎,這很公平。只要一百萬法郎就能讓您和您的臣民免受戰火之苦何樂而不為呢?”
這種歪理氣得夏爾·羅日耶和利奧波德一世兩人都說不出話來,場面話大家都會說,但問題是現在他們真的守不住,而且沒有錢。
歐洲歷史上破財免災的例子不少,但是此時卻不同,時代變了。
夏爾·羅日耶和利奧波德一世都隱隱有種感覺,如果他們真的選擇破財免災,那麼比利時和德意志邦聯那所謂的紐帶也就不存在了,甚至有可能連比利時這個國家也不存在了。
國王和布魯塞爾可以賄賂法國人,那麼是不是其他城市,其他人也可以賄賂法國人?
那些狂熱的德意志民族主義者會理解此時比利時人的難處嗎?
夏爾·羅日耶和利奧波德一世兩人只遲疑了幾秒鐘,但是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難道為了布魯塞爾千千萬萬的無辜生靈,你們連這點代價都不願意付出嗎?
國王、貴族果然都是貪婪的蠢貨。”
那名信使又故作姿態地說道。
“抱歉,請原諒我的失言,剛剛也是一時義憤填膺.”
利奧波德一世眼神變得銳利看向那名信使,不過後者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你嚇到我了。”
“送客!告訴亨利·阿爾塞納,比利時人決不投降!”
然後兩名衛兵便不由分說地將信使架起來送了出去。
“我叫讓·貝爾託,我們還會見面的!”
利奧波德一世的個人修養很好,但饒是如此也被對方氣得不輕。對方句句切中要害,毫無疑問法國人很瞭解此時比利時的處境。
基於情報做出判斷並不難,難得是這份做出決定的膽量和氣魄。
看來亨利·阿爾塞納並非是傳聞中的書呆子,相反這份果決就算是很多沙場宿將都做不到。
不過眼下對於利奧波德一世來說最重要的問題是援軍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