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在弗蘭茨四處搞事兒的時候,梅特涅首相也沒閒著,不過他依然是按照歷史的軌跡滑向了義大利地區。
中義大利地區帕爾馬、盧卡、摩德納、托斯卡納四國都在實際上受到奧地利的控制,只是名義上的獨立國家。
尤其是隨著鐵路的建設和亞平寧商業同盟的建立,這些地區與奧地利帝國的聯絡不斷加強已經在實際上成了奧地利市場的一部分。
至於整個義大利半島最強大的撒丁王國也和奧地利帝國進行了多次聯姻,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後者影響,至少表面上是臣服的。
兩西西里王國費迪南多二世則是由於國內不停地叛亂,再加上對死亡深深地恐懼直接從極端自由派變成了極端保守派。
保守到閉關鎖國的程度,沒錯那位曾經建立義大利半島上第一條鐵路、第一家近代航運公司、鋪設第一條電報線路的國王。
費迪南多二世甚至一度由於恐懼革命者從海上登陸,而切斷了對外貿易的航線,最終導致了國內大饑荒和商業的衰落。
兩西西里王國距離奧地利本土太遠,再加上這種神經病的統治方式自然不是梅特涅的菜,他瞄準的是教皇國。
如果說沙皇俄國是列強識字率的下水道,那麼教皇國就是非列強國家中識字率的無底洞。
占人口絕大多數的農民沒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和財力,國家的執行不靠政府也不靠法律,而是看教皇和教士們的心情。
當時教皇國司鐸的權力很大,可以隨心所欲地在任何時候進入堂區(類似於社群)內的任何一間房子,裁定教會聖訓是否得到了遵守。
他們既是警察局長,又是法官,同時還兼負著檢察官的義務。此外他們還掌握著軍隊和立法權,以及代行聖座敕令和審判異端的職能。
簡而言之司鐸在自己的教區內就是神,而所做的事情可能讓後世那些非洲仁君都顯得“賢明”了很多。
整個教皇國330萬人口中有超過三百萬人都屬於長期飢餓的狀態,人們過著中世紀般的生活,夜晚幾乎不存在公共照明。
窮人們的房子是由泥土和石塊砌成,棚頂則用稻草覆蓋,即便是貴族和教士居住的豪華宮殿也是被臭氣所覆蓋,因為他們同樣沒有衛生系統。
道路兩側隨處可見成堆的穢物,以及在二樓窗邊懸掛著的桶。
有相當多的人用不起鐵器,很多人衣不蔽體,甚至有的家庭只有一條褲子。可怕的貧窮不只讓現代人無法相信,就連常駐在教皇國的外交官也很難相信。
魯道夫·馮·呂佐夫奧地利駐羅馬大使在他的日記中寫道。
“這讓我很難相信,我在最接近上帝的地方見到了最褻瀆的玩意兒
人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而不自知,荒謬、愚昧都不足以形容我看到的一切.
在前往羅馬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個很可愛的孩子,他或者她看起來對我的貓很感興趣。
由於那個孩子面容姣好,眼睛很漂亮,聲音也很動聽,但沒有穿上衣,頭髮又很長,所以我無從判斷其性別。
作為一個傳統的維也納人,我很喜歡孩子,所以我將我的貓贈送給了那個可愛的小傢伙兒,還送了他或她一件襯衫,以及一個銀幣,希望他或她能有快樂的一天。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我發現剛才那個孩子忘了拿貓糧,我可不希望薩斯瓦先生(貓的名字)離開他心愛的小魚乾,於是乎又折返回去。
然而我看到的是一個骯髒的女人正在穿著我送出去的那件白襯衫,而一旁的木架子上是血淋漓的薩斯瓦先生。
我憤怒地從盒子中取出我的單發手槍,想要讓眼前這個骯髒的女人給薩斯瓦先生償命。
可當我看到一旁兩個小孩子感激又期待的目光時,我選擇回到馬車上飛也似地離開”
教皇國的貧窮、落後、愚昧可見一斑,當樞機主教們乘坐奢華無比的馬車穿過大街小巷時,無數的乞丐正在城市中穿梭。
他們在每一個街角、每一座廣場、每一尊紀念碑和每一處教堂門口乞討,他們就像教會描述的無邊偉力一般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