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這剛一出手,就是一股一流大師的神韻。而更為恐怖的是,他是兩隻手,同時作畫!
此時的秦浩,就像想了兩個大腦一般,截然不同的內容,從他兩隻手中不斷的畫出。兩隻手的完美配合,就如同畫紙上黑白兩色的交織纏繞。
黑白,陰陽。
最簡單純粹的事物,往往是這個世界最極致的本源。
秦浩的雙手揮灑,一股獨特的,道的氣息從指尖手腕,流轉於濃淡不一的墨色,再停留到宣紙,最後暈開一抹靈動的痕跡。
在他的筆下,巍峨廣袤的山峰蜿蜒起伏,山巒盡頭,一望無際的原野僅僅只用幾筆墨痕,就由大片大片的留白表現。
奔湧的長河自山下匯入廣袤無垠的大地中,最後消失於地平線外。
一副作罷,秦浩甩手一擲,兩隻紫毫中鋒穩穩的掛在筆架上。筆尖的餘墨在畫卷上輕輕的甩出一道墨痕,爾後在生宣良好的吸墨性下,恰到好處的暈成一絲縹緲的雲彩。
所有人都陶醉於秦浩的作畫中,此時此刻,連他畫的內容都不重要了,因為秦浩作畫的整個過程,就是最完美無暇的藝術。
帶著金絲眼鏡的場館負責人如痴如醉的看著秦浩手筆,滿足的長嘆一氣,然後將目光,放在了畫上。
堂堂正正,浩然之意!
一種無法言明的境界和氣度瞬間佔據了他的心海。胸中有溝壑,走到哪裡都是山河!這一副畫,讓他徹徹底底的折服在了秦浩的身下。
他聲音都有些顫抖的問秦浩道:“這,敢問先生,這幅畫叫什麼名字?”
秦浩輕輕的揉了揉手腕,然後淡淡的說道:“這是《千里江山圖》十分之一的卷福吧。”
“千里江山圖,千里……江山。好,好名字啊!”
“先生的才華,我到現在才算是領悟了。”
那位負責人臉上苦澀的一笑,但是隨即,看向這幅畫的表情充滿了火熱。
其他人的表情也一臉的驚歎,場間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們雖然很想幫陳元志說說話,打擊一下這個秦浩。但是沉甸甸的現實擺在眼前,他們也實在不好睜著眼睛說瞎話。
雖然在場的人沒有幾個懂畫的,但是藝術之所以被稱之為藝術,就是因為它傳遞是人類共通的情感。
即便他們再如何不願意承認,但是也不得不說,和秦浩的這幅千里江山圖比起來,陳元志的畫作,還真的就是一坨狗屎。
秦浩看著他們一個個面上難堪的表情,然後撇了一眼那位畫展的負責人,隨即說道:“怎麼樣,這幅畫,用來賠償我撕毀的那一副,應該足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