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認出這並不是上次通話時老許的聲音。
“是狂歡碼頭辦事處嗎？我找老許。”顧眠特地夾了夾嗓子，讓自己的音色聽起來不是那麼有標誌性。
旁邊的胖子聽的齜牙咧嘴，他從沒聽顧眠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過。
“老許？”對面那人聽到這個名字後，遲疑了一下。
接著顧眠聽見他加大了聲音吆喝：“你們今天有人見過老許嗎？有人打電話找他。”
顧眠知道他不是在對自己說話，而是在詢問電話那頭的其他人。
很快顧眠聽見對面又傳來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老許？他好像前天就不在了吧，就是上等人綜藝開始的那天，當晚他就辭職離不幹了。”
“不幹了？”顧眠聽到對面接電話人的聲音又大了些，“這年頭咱們這些人找個工作是真的不容易啊，他竟然說不幹就不幹了？”
“反正我一直覺得那人挺神秘的，莫名其妙的來到咱們碼頭工作，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那邊又傳來兩三個不同的聲音，似乎在討論老許的離職，討論著討論著又扯到了一個顧眠的熟人身上。
“要我說這種莫名其妙的人還是早走早好。你們聽說了沒？那個臭名昭著的車教練來到了這個世界，隱姓埋名的來的呢。用上等人身份卡偽造了一個上等人的身份。冒充那個綜藝的工作人員。”
“啊？我說那可怕的傢伙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綜藝上。原來是因為車教練。車教練果然是那個人派來的奸細吧，他走到哪兒那個人就跟到哪兒。”
“聽說那個人這次不但在綜藝上大鬧一場，而且把在場的上等人觀眾全都用一件特殊物品帶走了。好像是被帶到了現實世界裡。”
“太可怕了，幸虧他沒來咱們這兒。那個車教練怎麼也得防備著點啊，萬一他再隱姓埋名的來到我們碼頭工作怎麼辦？以後招人可得嚴查身份。”
最後一個人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大家紛紛在聽筒那頭“嗯嗯”著。
顧眠彷彿看到了一群人在默默點頭。
胖子在旁邊死命的憋著笑，兩隻手把嘴捂得死緊，生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似乎是終於想起了電話這邊還有人，接電話的人重新靠近話筒對顧眠道：“老許離職了，你找他有什麼事嗎？要是以後他還回來的話我可以幫你把話轉告給他。”
顧眠握著手機面無表情的道：“你幫我告訴他我在找他。”
“行，”接電話的人一口答應下來，然後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再遇見老許的話我告訴他。”
“顧眠。”
“嘟、嘟、嘟——”
“眠”字還沒說完，對方就“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話筒中再也聽不見那些人的嗯嗯聲，只剩無窮無盡的忙音。
電話掛掉，胖子終於不用繼續忍，噗一聲笑了出來。
真好笑啊，忙活了半天什麼有用的資訊都沒得到，顧眠感到自己的額頭在突突跳。
“別灰心，醫生。”胖子在一邊給顧眠打起氣來，“最起碼知道了車教練之前也在樂園世界，還假扮成了工作人員，說起來那個尼古拉斯李三不會就是他吧？”
“大機率是這樣的。”顧眠想到之前尼古拉斯李三的舉動，倒是很符合車教練的形象。
“這麼說的話，感覺醫生你跟他之間好像有不可言說的緣分呢。”胖子摸著頭思索，“感覺在某種程度上車教練比副本入場券還要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