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先生度過了一個煎熬的晚上,他聽見外面的雨滴從密集變得稀疏,最後完全停止,空氣中瀰漫著雨水打溼泥土的氣息。
接著他聽到有不知名的蟲子在外面鳴叫。
最後幾聲婉轉的鳥叫聲從外面傳來,他知道天亮了。
掀開帳篷門一看,果然天色已經明亮起來,東邊的太陽露出了半個頭來。
其他下等人也陸陸續續的起來了,他們有的在吵嚷,有的坐在自己的帳篷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這裡不是酒店,不會給他們提供早餐。
綠先生的肚子餓的咕咕叫。
事實上他已經餓了好幾天,這些日子他一直是風餐露宿、食不果腹,所以才會這麼容易病倒。
這時,他聽到身後顧眠的聲音。
回頭看去,顧眠已經醒了,正把昨晚蓋在他身上的那個綠色狗玩偶塞回吉他包裡。
綠色的狗玩偶嗚嗚了兩聲彷彿在表示抗議,但最後還是被顧眠強行塞了進去。
突然,綠先生聽到外面的人群聲嘈雜起來。
他轉頭向外看去,看見兩個白花花的人正從上等人居住區的方向向這邊走來。
“是來帶咱們去上等人居住區的嗎?”綠先生伸長了脖子看著他們。
帳篷區的下等人們一窩蜂的圍了上去,那些車廂中、車底下的人們也都爬了出來,向著那兩個上等人湧去。
這二人顯然不喜歡這個工作,他們大聲勒令下等人們不許靠近自己,並讓他們按照號碼牌的順序排好隊。
這可是個大工程。
這片空地上的卡車停了四輛,意味著這兒有至少兩百個下等人。
“1000號站在最前面,剩下的自己往後排!”其中一個上等人吆喝道。
“我是1000號!我是1000號!”人群中立刻有一個下等人舉著號碼牌跳了起來。
1000號艱難地穿越人潮,帶著諂媚的笑來到兩個上等人跟前,又重複了一遍:“我就是1000號。”
上等人皺起眉頭,讓1000號在離自己三米遠的地方站定,接著向後面的人群大吼:“快點你們這群蠢貨,連排隊都不會嗎。”
顧眠是1118號,綠先生是1117號。
他們兩個人在隊伍偏後的位置。
下等人們採取了報數的方法,每念一個數,代表那個數字的下等人就去排到隊伍最末端。
這項工作是由最前面的1000號做的。
他從1001號開始念,耗費了相當長的一段功夫才唸到顧眠和綠先生。
顧眠和綠先生排好隊後,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這支二百人的隊伍才完全成型。
兩個上等人早就等的不耐煩,排好隊後他們立刻拔腿帶著這串長長的隊伍往歡愉天都的方向走去。
顧眠一路上還看到了其他和他們一樣的隊伍,不過那些長隊和他們的目的地並不是一個方向,應該是要去其他上等人居住區拉票的隊伍。
此時兩個上等人已經帶著顧眠這支隊伍來到個十分宏偉的門前。
毫不誇張的說,這扇門簡直就像童話故事中公主和王子所生活的城堡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