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驚歎聲和抽氣聲。
“我們這輛車裡有五十個人吧,我看到有好多輛車開進了咱們住的地方,要是每輛車裡都有五十人,那就得和幾百個人競爭才能得到第一名。”
“我在傳單上看到第一個階段是讓我們到上等人居住區裡去拉票,幾百個人一個上等人居住區肯定放不開,應該會分成很多份分別放進不同的上等人居住區裡……”
就在車廂中的人嘰嘰喳喳的談論著即將開始的綜藝時,目的地到了。
車輪和地面摩擦,再次發出那種刺耳的剎車聲。
這剎車剎的突然,一點都沒為車廂裡的“乘客”考慮。
人們因為慣性都紛紛朝前倒去,還好顧眠有先見之明提前把綠先生墊在了自己前面,綠先生髮出苦痛的悶叫,眼中流下淚水。
接著顧眠聽見車廂前面的駕駛室裡傳來車門開啟的聲音,有人從駕駛室中跳下來拖沓著步子來到車廂後。
“刺啦”一聲,車廂的鐵門被開啟,久違的陽光透了進來。
“出來吧,你們這些垃圾。”上等人根本不願意和他們過多接觸,開啟車門後便拍著自己的袖子離開了,彷彿上面沾了髒東西一樣。
下等人們一個個迷茫的下了車。
“這裡是上等人們住的地方嗎,不對,好像不太像。”
“接下來我們該幹什麼呢?這裡一個上等人都沒有啊。”
“你們看,那裡還有幾輛其他卡車,有人正從車廂裡下來。”
顧眠也抓著綠先生跳出了車廂。
入目是一片廣闊的水泥地,地上密密麻麻的搭著各種顏色的帳篷,這些帳篷都不新了,有的還塌了一半,想必它們支在這裡有些年月了。
他又向周圍看去,只見有四輛卡車停在這片空地上,而遠處有一片富麗堂皇的上等人居住區。
顧眠還看見一塊倚在一邊的紙牌,上面寫著“等待區”三個字。
他明白了。
綜藝明天才開始,在上等人眼中下等人是那麼的不堪,比路邊風乾的屎好不了多少。
他們不會容忍一堆屎在自己住的地方過夜的。
所以這些下等人只是提前被拉到上等人居住區附近,但不能進去,等到明天綜藝正式開始才被允許入內。
但上等人們顯然高估了下等人的水平。
下等人們基本是不認識字的,這個紙牌在這兒是多此一舉。
但遍地的帳篷也讓一些下等人們明白了。
有人高喊著:“綜藝明天才開始,看來今晚我們要在這裡度過一夜了。”
沒人有異議,他們或興奮或擔憂的選好自己的帳篷,縮在帳篷中思考明天即將開始的綜藝。
帳篷數量顯然不夠,不是每個下等人都有地方住的。
一些羸弱瘦小的下等人被驅逐到其他地方,他們有的去車廂裡睡,車廂裡容不下他們就縮到車底去睡——好歹有個頂。
最慘的是連車底都沒搶到的人,他們只能睡在露天的水泥地上。
綠先生原本屬於“羸弱瘦小”的一批,但他跟著顧眠得到了一個帳篷休息。
顧眠不知道樂園世界現在是什麼季節,但他知道夜晚的溫度很低。
半夜還下起了大雨來。
窩在帳篷裡的綠先生被寒意侵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顧眠看著凍得發抖的綠先生,思索一會兒,從吉他包裡掏出一個綠色的東西蓋到他的身上:“顏色和你很配。”
綠先生看著顧眠放在自己身上的玩偶,十分不解:“拿一個玩偶放在我身上有什麼用呢?”
“多少好像蓋著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