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這個城市裡的人都挺健康的,病房裡都沒什麼人,禮書獨自一人佔了一間病房。
大概是為了通風,大半的病房都敞開著房門。
顧眠到門口時便看見一個青年安靜地倚在中間的病床上,低頭閱讀著手裡的一本書。正午的陽光熱烈又明亮,幾乎佔據了整個病房,陽光傾瀉在青年手裡的書本上,使得書頁白的有些刺眼,青年略微不適的把目光從書上移開,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幾人。
“你們是?”青年摩挲著手上的書頁,目光在顧眠的白大褂身上轉了幾圈,他覺得這人不像醫院裡的醫生。接著他又把視線放到了昏厥的車教練身上。
看到車教練,禮書明白過來什麼一般:“法院的人嗎,法官?”
看來禮書事發後去過法院,也見過車教練。
顧眠點頭:“沒錯,正是在下。”
這世界倒是有趣。
看禮書的反應,好像法官單獨來找受害者這種事情並不稀奇。
要知道地球法庭中法官和受害者私下裡基本不會有什麼接觸呢。
禮書對幾人扯出一個禮貌的笑容:“法院的人告訴過我可能會有人來調查,我會配合你們的。”
他邊說著邊把手裡的書合上,擱在旁邊米白色的床頭櫃上,顧眠看了眼那本書的封皮,書名是《消失的兇手》
其他幾人也看見了這本書的名字。
白鷺偷偷摸摸的來到顧眠身邊壓低聲音:“雖然沒看過這本書,但這書怎麼看怎麼都像教兇手脫罪的啊,他不會真的是真兇吧?”
之前白鷺也設想過禮書才是真兇這種假設。
這會兒她們來又撞見這位在看什麼“消失的兇手”,實在可疑。但如果他真是兇手的話,會這麼坦坦蕩蕩大大方方的把書擺在法官跟前?
注意到白鷺可以的目光,禮書把書向幾人的方向推了推:“因為在這裡實在是無聊,所以找本書看一看。”
他的表情實在坦蕩,讓白鷺有些吃不準自己的猜測。
顧眠看了眼禮書推來的書然後收回視線,然後把昏過去的車教練隨手仍在旁邊的空床鋪上。
因為是隨意的一扔,車教練撞到床上時發出一聲無意識的悶哼。
禮書有些好奇看向旁邊床鋪上的西裝男人:“他怎麼了?”
“暈車。”顧眠不想解釋,直接編了個字數少的理由。
但這理由實在沒有信服力,一旁的白鷺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暈車暈過去的。
顧眠不打算討論太多車教練的事情,他一屁股坐到禮書的床上,開始介紹自己。
“你好,我是我們法院業績最好的法官,經我手辦出的冤案沒有八十也有一百,案子交給我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一旁的謝必安發出一聲輕笑,床上的禮書下意識瞥了這個渾身捂得嚴實的人一眼。
白鷺僵硬的扭動了一下脖子,他真怕這位醫生脫口來一句“你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