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的對講機還開著，有什麼情況他也可以聽到。
“這一點確實很奇怪”寒山的眼鏡反射著光：“那兩聲聲音一聲是從小販背對著的方向傳來的，一聲是從我們這輛列車的方向傳來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寒山陷入了深思。
顧眠突然道：“而且剛才那個站臺上的小販很古怪，她並不知道誰是二號乘務員，但卻似乎篤定我並不是二號車廂的乘務員，對於我去拿二號乘務員預定的東西感到十分奇怪。”
寒山把筆揣回了兜裡：“或許是因為她看到你從四號車廂上下來？”
“不”顧眠搖頭：“你是從三號車廂上下來的，但她卻覺得你有可能是二號乘務員，我估計她不是透過車廂來分辨我們是幾號乘務員的。”
寒山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她是透過什麼？”
“或許是親眼看到了二號乘務員的樣子？”顧眠突然笑了起來。
寒山的眼睛眯了眯：“但二號車廂的乘務員早在到剛才這一站之前就消失了，她絕對不可能看到，除非她在之前見過……等等？”
在之前見過？
這小販唯一可以見到二號乘務員小田田的機會，就是在第三站的站臺上。
第三站蓉城市的站臺上，除了顧眠和方想之外，所有人都下過車；
顧眠去拿二號乘務員預定的貨物時小販覺得奇怪，是因為在蓉城市站臺上她壓根沒看見有顧眠這個麼個人。
但她明明是第四站的小販，為什麼會出現在第三站，還看見了小田田？
這時寒山突然記起每次過隧道時，旁邊都會傳來的列車飛馳而過的聲音。
他皺著眉：“那些人……”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機械的播報聲便從頭頂傳來——“各位乘客請注意，前方即將進入隧道區，列車供電將暫時切斷，請大家做好準備”
與此同時，顧眠突然聽到鎖清秋的聲音在寒山的對講機裡響起，聲音十分急促：“等等！”
還沒等顧眠弄清楚她想說什麼，整輛車便陷入一片黑暗，鎖清秋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幾秒後，後方列車行駛的聲音果然再次傳來，而且好像越來越近了；
黑暗中，顧眠聽到面前的寒山動了動，緊接著傳來筆尖在摩擦的聲音。
“你帶手電了嗎？”顧眠突然開口詢問。
寒山那邊筆尖摩擦的聲音並沒有停止：“沒有。”
那就沒別的辦法了，顧眠從兜裡拿出了【奇怪的照相機】，這玩意是用來拍隱形的鬼的，但這會兒卻只能用來幹別的了。
黑暗中，寒山突然聽到了類似於按快門的聲音，緊接著一片白光在他眼前炸裂，不過只是一瞬間光芒就消失了。
寒山開口問道：“你拍照了？”
此時顧眠正低頭看著手裡的相機：“嗯。”
相機螢幕上發出幽幽的光芒來，寒山離得不算遠，也能看見螢幕上的內容。
顧眠是衝著列車窗外拍的，拍到的自然也是窗外的景象。
只見窗外離他們不遠的軌道上，有一輛白色的列車正在行駛。
寒山看著相機瞳孔一縮：“他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