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朗的臉上帶著憤恨,同時,也帶著幾分對孃親這種善良的不解。
“年輕小娃,你很喜歡一個人自言自語?”聲音從堂屋上方的房梁處傳來。
“自言自語有何不可,一種習慣罷了。”陳遇回答道。
說完之後,他表情一愣,“誰,是誰在說話?”
他記得自己剛才收拾一番後,回到堂屋時已經順手將門掩住,那到底是誰在說話,按理來說,堂屋裡沒有任何其他人才對。
“當然是老夫在說話,這裡。”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陳遇抬頭望去,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臉上寫滿了疑問。
只見房樑上方,站著一隻羽毛泛著黑色光澤的烏鴉,兩隻圓鼓鼓的眼睛,仿若有意識的人類那般,直視著跪在靈牌前的陳遇。
它的上喙尖銳細長,呈灰白色,體型約有三十公分,姿態傲慢,輕輕撲打著翅膀。
“難道是你在說話?”陳遇目瞪口呆地說。
烏鴉翻了下眼皮,挖苦道:“瞧你那少見多怪的德行,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老夫會說話,自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陳遇甚是覺得不可思議,這隻黑色烏鴉不僅通曉人類語言,交流起來完全沒有葬愛,而且不停以老夫自稱,莫非烏鴉只是它的外形而已,其靈魂卻影藏著一位耄耋老人?
“那,敢問尊姓大名?”
“老夫已經不知活了歲月,滄海桑田,時過境遷,對於原來的名號,老夫已經毫不在意,不提也罷。”烏鴉毫不在意的說。
不會是一隻僅會誇誇其談的怪物吧?陳遇皺起了眉頭,“敢問你今天來到這裡,有何貴幹?”
“什麼叫做來到這裡,我一直就住在這裡,嚴格來說,一直住在你丹田之內,只不過以你的實力,未能察覺罷了。”烏鴉說道,“不過,還得感謝你這三年不停為我供養魂力,要不然我也沒辦法以實體形態出現在你面前。”
聽聞此言,陳遇眼睛睜得鼓圓,豁然間明白過來,這三年為何感受不到一絲武魂之力,原來是全部被這傢伙搶奪吸取了,搞得自己不僅毫無進步,而且和沒有覺醒武魂之力的人一般無二,他頓時怒火中燒,三兩步走到門後,抓起掃帚就往房樑上的烏鴉不停拍打,“給我下來,我要捏死你。我說為什麼這麼奇怪,原來這三年一直是你在搗鬼,快給我下來。”見掃帚並不能夠著房樑上的烏鴉,他一把將掃帚扔了上去。
烏鴉向後退出兩步,躲過飛來的掃帚,淡然道,“年輕的娃,莫激動。老夫本可在恢復實質後,直接離開這裡,周遊世界,遊覽山河,瀟灑度日,也算是一種無比愜意的生活吧。但念在你始終助我三年魂力,且在毫無希望的日子裡,沒有懈怠過半分,也算是心志堅定之人,姑且才留下來,準備將這個人情還給你。”
“你怎麼還我?”陳遇咬牙切齒,悲憤交加,整整三年時間,全被這隻臭烏鴉耽誤了。
“這樣吧,你先跪下給我磕三個頭,然後恭恭敬敬拜老夫為師,老夫就勉強幫你恢復到以前武徒七重的實力,你看如何?”
陳遇沉默著,慢吞吞走到窗戶旁,關好竹窗,臉上帶著邪惡的笑容,突然撿起桌子下方的簸箕,直接朝烏鴉砸了過去。
“偷偷摸摸吸取我的武魂之力,還想讓我給你跪下,真當我弱智不成?”
板凳、竹簍、拖鞋不斷向房樑上砸去,“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陳遇拿起手邊能拿到的所有物件,攻擊這隻偷了他三年武魂之力的烏鴉。
一時間,堂屋裡四處飄散著脫落的黑色羽毛,鴉鳴慘叫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