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跪在地上,面帶悲傷,將手裡一張張的紙錢,投進墳前燃燒的紙錢堆裡。
他瘦削的臉上映著火光,看上去有幾分赤紅。
墳墓附近皆是無人耕種的荒地,茂盛的芭茅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將四周圍得水洩不通,只有一條來時的小土路,在草叢中若隱若現。
墳墓前面豎立一塊兩尺高的青石墓碑,上面寫著“陳秋燕之墓。”
“娘,孩兒再過兩個月,便會前往靈劍門,到時候陪你的時間恐怕就會少一些了,希望孃親不要見怪。”
說起自己加入靈劍門這件事,陳遇眼中浮現出一絲光彩,彷彿看到母親像以前那樣摸著他的腦袋,一臉欣慰微笑地看著他。
其實陳秋燕,並非陳遇的親生母親,但是收養之恩重於泰山,在陳遇心中早已將陳秋燕當成自己的親孃,這份恩情永生難忘。
那一年,陳秋燕在石洞中發現這個被拋棄的嬰兒,將其帶回家,讓他跟隨自己的姓氏。併為其取名單字“遇”,也就是偶遇便是緣意思。
陳遇喃喃道:“雖然三年前,不知為何我的武魂之力全部消失,而且一絲魂力也凝聚不起來,但是孃親放心,孩兒一定會擺脫這種困境,不辜負母親的期望和養育之恩,更不會給母親丟臉。”
他目光堅定的立下誓言,拳頭緊緊握住,對著墓碑深深磕下三個響頭。
......
“陳遇你小子趕緊給老子出來。”
一個刺耳的聲音從草叢外傳來,飽含敵意的語氣,打破了四周的寧靜。
面對突如其來的喊叫聲,陳遇並未起身,而是一如先前臉色平靜地在墓碑前燒著紙錢。
草叢外一個身材高大的胖子,氣勢洶洶衝到墳前,看到陳遇後,一臉不屑地掃視了一眼青石墓碑,怒斥道,“你小子讓我們好找,不要以為躲在這裡,老子就找不到你了,說吧,現在怎麼辦?”
此人名叫陳火昆,是村長的獨生子,平時在村裡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對於這種人,陳遇根本懶得搭理。
陳火昆的身後,還帶著兩個小跟班,在這小小的桐溪村四五十戶人家裡面,大多數都是陳姓世家的人,不過即使如此,他們的血緣關係卻是非常遙遠。
“什麼怎麼辦?”陳遇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他和在鄉里這些作威作福的傢伙,一向沒有什麼來往,不知道他們今天發什麼瘋,竟然跑到自己孃親墳前來鬧事。
“昆哥不要和他廢話,讓他將東西交出來就完了。”陳火昆身後一個高個子跟班說。
“對,趕緊把靈劍門的免試牌交出來,不然我們要你好看。”另一個跟班氣勢洶洶地向前逼迫,目帶凶光的威脅道。
“原來,你們在打免試牌的主意?”面對三人的逼迫,陳遇淡然一笑,並未與他們爭吵,小人醜惡的嘴臉,近年來他已看得太多,
“廢話,還不趕緊交出來,然後滾出我們桐溪村。”陳火昆道,“不然,我們現在就廢了你。”
靈劍門免試牌,每三年贈與一次管轄範圍內十三歲之以下,踏入覺醒武魂之力的人,以此鼓勵眾人刻苦修煉,挑選人才,讓其免除考試而直接加入門派之中。
對於靈劍門來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令牌,但對於想要走出偏僻村莊的年輕人來說,卻是鯉魚躍龍門的關鍵之物。
至於讓他離開桐溪村,陳遇更是大笑起來,“哈哈,三年之前,你為何不敢提出此要求?”
記得三年前,陳火昆像哈巴狗一樣來巴結自己,還向自己請教修煉門道,自己可是毫不藏私的告訴了對方,只是沒想到,三年過去了,對方進步依舊緩慢,如今竟然打起了靈劍門免試牌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