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何事?找你何事你不知道嗎?你今天在坡場都幹了什麼?”金芃瞪眼道。
“我在坡場幹了什麼,呃,等我想想。”蒙白羽搔了搔後腦勺,“呃,看鬥靈呢。”
“然後呢?”金芃大聲問。
“然後?然後還沒看夠呢,不知道怎地就突然不鬥了。”蒙白羽露出一副遺憾的神色。
“啊?”金芃皺緊了眉頭,似想笑,又似想哭。
“不知我們這位小兄弟在坡場惹了什麼禍,還請壯士跟我們說清。”梅老先生看出了一些端倪,站出來道。
“你是?”金芃上下打量著面前這位老者,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蝶杖,只覺這老者深不可測。
“我叫梅昊天,從金鐘山來。”梅老先生自我介紹道。
“金鐘山,祖奶奶斬殺惡魔之地?”金芃半信半疑道。
“正是。”梅老先生點頭道,接著介紹,“這是我們蒙仲蒙莊主,這是我們莊主的么弟。不知道我們這位小兄弟惹了什麼禍?”
“這還得問問他。”金芃連忙道,“前輩是梅祭司?”
“以前是祭司,如今不是了。”梅老先生道。
聽了梅老先生的話,金芃不由神色肅然道:“聽聞先生二十出頭便成了蒙都遠近聞名的祭司,然在羅當老頭人入土之日唸錯祭詞,被逐出蒙都,自那之後,再沒人見過先生,不想今日竟有幸在此遇到。”
提起前塵往事,梅老先生嘆了口氣:“往事如那塵埃,具已隨風散去,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只是近來頭人常常唸叨先生的名字,羅貞姨母也常常以淚洗面。如今先生又往蒙都而來,想必是冥冥之中,自是上天安排相見。”金芃道。
“貞貞她怎麼了?”聽到羅貞二字,梅老先生心頭一震,急切的問道,“貞貞並無姊妹,你卻為何叫她姨母?”
“我阿媽與羅貞姨母是堂姊妹。羅貞姨母身體還好,就是眼疾嚴重,幾近失明。”金芃解釋道。
“唉!”梅老先生長長嘆了口氣。
羅貞是誰,提起她竟引得梅老先生長唉短嘆?她是羅當老頭人之女,也就是如今溟川頭人羅西的妹妹。當年羅貞與梅老先生相好,本已談婚論嫁,但因梅老先生的過失被斷了往來。
“只是梅祭司消失多年,如今卻又出現在蒙都,不知是為了何故?”金芃又問。
“我們受了洪災,如今只得前來投靠蒙都。”梅老先生嘆道。
“洪災?”
梅老先生於是把黑龍水淹金鐘山的事說了,金芃聽後,憤怒不已,併為死去的人感到哀傷:“龍乃上古遺種,非我等弱小所能抗衡,既然來了,便在我蒙都住下。頭人那邊,我去說情。”
金芃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梅老先生一眼。
“那老兒要是不讓我的人落腳,我便跟他拼命。”梅老先生瞪起了眼。
“先生不必較真,若是頭人不允,我再讓我阿媽找羅貞姨母說情去。”金芃安慰道。
“太感謝了,太感謝了。”梅老先生謝道,“只是還不知這位小弟剛才在坡場惹了什麼事,害的壯士親自前來。”
“沒惹事,沒惹事。”金芃的態度突然轉了一百八十度彎,“我剛才在坡場見到這位小弟,只覺得他很有英雄氣概,便想來請他喝酒,結識結識。”
“此話當真?”梅老先生問。
“那是當然,我已讓內人在家中備酒菜等,希望這位小弟賞臉去喝兩碗。”金芃急忙道。
“我連哥哥叫甚名誰都不知道呢,如何與哥哥去喝酒?”蒙白羽微微一怔。
“我叫金芃。你可叫我金芃大哥。”金芃道。
“金棚?咋不叫金樓。”蒙白羽在心中罵道,他真看不慣金芃這副善變的嘴臉,一下是興師問罪,一下是請喝酒結交朋友,這要是放在以前,不被他暴揍一頓才怪。但自從黑龍水淹金鐘山後,蒙白羽那傲氣少了許多,特別是想起金芃在坡場鬥靈的情景,心中便沒了底氣:“能結識金大哥這樣的英雄豪傑,是小弟求之不得的,求之不得的。”
“那甚好,我認你作小弟,咱們到我家喝兩碗。”金芃高興道,說完,示意隨從上前帶路,“梅祭司,你們有多少人,也都一起去,一起去。”
梅老先生本想拒絕,但想想晚飯還沒有著落,又怕蒙白羽再鬧出什麼么蛾子,便答應跟去。蒙白羽這廝,在金鐘山的時候,掏個鳥窩,打個小架、摸哪家姑娘都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