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不會這麼想,我就是要當狙擊手,我生下來就是要當狙擊手的!”羊倌說道,眼中閃著不甘的光芒。
“哪有事事如願的。”杜威感慨道。
“怎麼就沒有?你想到潛龍,不也來了嗎?”羊倌反問道。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杜威苦笑道。
“那你說,為什麼你的願望能實現,我的就不行?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找大隊長好好講講理?”羊倌問道。
“已經決定的事,再講也是這樣了,總不能讓人家大老遠從二基地過來白折騰一場吧?”杜威說道。
“那我不管,誰讓他搶我狙擊手的。”
羊倌像孩子似的負氣道:“再說了,他們都知道我到潛龍就是為了當狙擊手的,我為了這個目標努力了十幾年,以前有石頭在就算了,現在石頭走了,憑什麼不讓我當狙擊手?”
“努力了十幾年?”
杜威有些驚訝,這意味著羊倌幾歲的時候,就開始為狙擊手而做準備了。
“嗯,那時候我才八歲,就準備好成為一名狙擊手了,像我父親那樣的狙擊手。”羊倌說道。
“你父親也是軍人?”杜威問道。
“他不是軍人,他是潛龍。”羊倌說道。
子承父業?
杜威明白了,羊倌的父親現在估計應該是潛龍的某位領導,要不然他也不會聽說有人搶了狙擊手的位置,要鬧著去找上面了。
按理說,他應該對羊倌這種二代行為很鄙視,但是想到羊倌的父親能把自己的兒子送到最危險的部隊來,心中卻怎麼也鄙視不起來。
不過,杜威也沒有繼續深入瞭解下去,在他看來羊倌的身世比較敏感,多說無益。
他不想說,羊倌卻自顧自說了起來。
“鮮兒,其實我挺服你的,你為了繼承你父親的遺願,不惜拋棄自己在國內的前程,也要跑到潛龍來。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但是我卻做得不好,我雖然進了潛龍,但卻沒法接過我父親的槍。”
羊倌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我想,他現在應該會很失望吧。”
杜威品出有些不對勁,問道:“你父親他……”
“走了,我八歲的時候走的,潛龍第97人……”
潛龍第97人,杜威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羊倌的父親是潛龍第97個犧牲的烈士。
杜威才知道自己想錯了,原以為他是某位二代公子,到這裡來是為了鍍金,所以總部才給他安排了最安全的戰鬥位置——狙擊觀察員,沒想到竟然是潛龍的烈士,讓杜威肅然起敬。
對不起。
杜威暗暗向羊倌道歉,問道:“他也是狙擊手?所以你才特別想成為狙擊手。”
“嗯,他是狙擊手。”
羊倌說得看似輕鬆,眼中卻閃起了淚光,話匣子一開啟就收不住。
他父親也是潛龍一基地的隊員,戰鬥位置就是狙擊手,而現在一基地的大隊長,就是他當時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