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鐔微微收了些力道,雖然袁媛還在其控制當中,卻也讓其呼吸順暢了起來。
袁媛眼角再滑落一滴眼淚道,“陛下,奴家想活著,家父花大力氣讓母親逃亡,就是想讓奴家及母親活著,但在這個世界上或者並不容易,活著是需要代價的,就如同九年前,奴家與母親流落至此,想要或者,就必須委身於申圖,其才肯收留和出錢醫治奴家母親。如今亦是如此,奴家想要或者,就必須順著陛下,若奴家昨日反抗了,今日焉能活著?至於報仇?奴家只是一弱女子,真心做不到!”
她頓了頓,望著劉鐔的眼睛再道,“母親再世時,曾經給奴家說過,家父之死,實屬必然,就算沒有先皇,家父亦會被人圍剿之死,而先皇以帝之禮優待家父,留以全屍,保全其名。母親曾言,先皇帝仁義啊!若換做其他任何諸侯,家父都定然狼狽,說起來,其實先帝是有恩於家父的,這般道理,奴家還是明白的。”
“且陛下不究奴家及兒子之錯,饒我二人性命,奴家怎能不知好歹?”
“故奴家面對陛下,是不敢躲,也不能躲,亦不想躲!陛下乃人中之龍,能博得龍顏一笑,是奴家之福!陛下且放心,奴家確實並無二心!”
自袁媛開口,劉鐔就一直觀察著她的神色,在整個過程中,其眼神雖然憂慮,但並無閃爍漂浮,說謊的可能性不足三成。
再者,她說的話,基本都是實話。
自己是殺了她的丈夫,劉備逼死了她的父親,但這又能怎樣。
如今,她是螻蟻,自己是參天大樹,就算螻蟻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這顆參天大樹。
既如此,何必不好好的活著呢?
因此,劉鐔慢慢鬆開了手道,“你說服朕了!今日就隨朕去城中,替朕照看米鋪,你可願意?”
袁媛聞後喜出望外,當下也顧不得赤身裸體了,就在榻上跪著謝恩了,“謝陛下,奴家願意!”
劉鐔點了點頭再道,“還有,可以帶著你那兒子同去,但必須由你親自授之以君臣之禮,以期他日能夠為朕建功!”
袁媛頭俯的更低了,相對的,屁股就撅的更高了,看的劉鐔一陣眼熱,這又是少婦的一個妙處,一旦接受了就能放得開。
“替朕更衣吧!”劉鐔艱難的轉移了目光,太他孃的考驗定力了。
不過要想來日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當下就必須要剋制,制定的計劃就必須要嚴格執行。
該是練武的時間了,在袁媛的侍奉下,劉鐔只穿了襲衣褲便來到院中,先是扎馬,感覺到扎馬的效果不佳後,他便又操練起了太極拳。
雖然練武的時間並不長,但有了趙雲的氣息溫養和藥浴之法,自己確確實實能夠感覺到身體帶來的變化。
身體一天天的變得結實起來,力氣也在逐漸變大,並且太極拳熟練度也在增加。
這些實打實的效果,就是劉鐔每天堅持的動力。
拳法越來越熟練,讓劉鐔此刻仿若一個太極大師,動作行雲流水,極為飄逸,充滿了美感。
這不僅引的剛出房門的袁媛一陣喝彩,只見其雙手合十,放在唇邊,讚歎道,“陛下這舞,跳的當真好看極了!”
“咣噹!”
剛練到金雞獨立的劉鐔聽聞後,被雷的外焦裡嫩,倒在了地上!
半晌後,他被袁媛攙扶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好吧,這舞不跳也罷了。
出了院子,老族長已經在外等候了,吃了莊中早膳,劉鐔取了一半金餅和一箱陵墓資料,帶了袁媛與一干人等,浩浩蕩蕩踏上了回城的道路。
與昨日不同的是,今日無需再趕路,因此劉鐔一行走走停停,一邊欣賞蜀地風光,一邊熟悉成都城周圍情況。
“陛下,若走這條岔道,過了這個山頭,便是丞相北伐大軍的一處駐地,駐守了約莫五萬兵馬,由魏延將軍執掌操練著!”龐博一路過來,為劉鐔介紹著。
劉鐔點點頭,這個時候,蜀漢有名的武將已經不多,魏延算一個。
隊伍繼續前行,行了一陣,劉鐔便望見遠處一處大營,營中青煙四起,便問道,“這裡是何處?”
龐博答道,“回陛下,這裡是司兵營,全國所有兵器,七八成是出自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