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子過謙了……鉅子請坐。”
“多謝。”墨踐拱了拱手,在轉頭看了一眼李郃後,選擇一側的次席坐了下來。
這讓翟膺看得有些不解,但翟虎卻明白墨踐的意思,笑著對李郃道:“李郃,你也坐吧。……莫要辜負了鉅子的好意。”
李郃聞言看向墨踐,卻見墨踐面露微笑。
不難猜測,墨踐這是見翟膺對李郃並不怎麼重視,遂用墨家的名聲故意‘抬’了他一手,雖說有翟虎在,翟膺遲早會知道李郃的不尋常之處,但可以看出,墨踐對李郃著實是印象極好。
猶豫一下,李郃便在原本該屬於墨踐的位子上坐下了。
見此,翟膺臉上稍稍露出幾許驚訝,但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對翟虎說道:“二弟,你昨日派人送來的書信,我收到了,今日叫你來,是想具體問問秦軍的情況……”
此時翟虎已在李郃、墨踐二人對面坐下,聞言抬手指向李郃笑著說道:“此事大哥你直接問李郃即可,他率領的奇兵可了不得,這次赴戎國殺了上千秦軍不說,自身一人不損,怕是魏武卒亦有所不如。”
“哦?”
翟膺遂轉頭看向李郃,點點頭微笑著說道:“李百將年紀輕輕,想不到竟有這等本事,當真是年輕有為,有李百將這等猛士在,誠乃我少梁之福。”
“翟大夫言重了。”李郃拱手謙遜道。
不得不說,相比較翟虎,翟膺給他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無論是那嚴肅的態度,亦或是有些虛偽的客套,都讓人感覺很難親近。
相比之下,還是翟虎給他的感覺更好,雖然浪蕩不羈,但貴在表現真實。
“李郃,說說你在戎國看到的。”
“是!”
點了點頭,李郃便將他在河西戎國的所見所聞告訴翟膺,只聽得翟膺捋著鬍鬚,久久不語。
別看奇兵這次斬獲不小,但李郃也說了,魏國與河西戎國寄以厚望的洛水長城,不到半日就在秦軍的攻勢下淪陷了。
雖說李郃等人撤離時北城塞還未淪陷,但考慮到雙方的兵力過於懸殊,誰都覺得北城塞乃至臨晉王城的淪陷只是時間問題。
最多一個月,河西戎國或將在秦軍的攻勢下覆滅。
介時,秦軍必然會轉頭進攻他少梁。
見翟膺沉默不語,李郃也不好貿然開口,轉頭頻頻看向翟虎。
看到李郃的目光示意,翟虎開口問道:“大哥,國內商議地如何了?是戰是降,說句痛快話吧。”
見翟虎口無遮攔,翟膺不悅地瞥了弟弟一眼,旋即沉聲說道:“若秦軍兵犯我少梁,我少梁豈有坐以待斃之理,不過……”
他看了一眼李郃與墨踐,又說道:“不過此事當從長計議。”
『……這話跟沒說一樣。』
李郃微微皺了皺眉。
對面,翟虎亦對兄長含糊的態度頗有不滿,又問道:“那老匹夫怎麼說?”
翟膺再次凝視了一眼翟虎,旋即才淡淡說道:“東梁君……他有意將王室遷往魏國。”
“哈!”翟虎笑了一聲,嘲諷道:“這還沒怎麼呢,他就打算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