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韻真者沒他那麼扭捏,大方地道:“李頑,我知道你要去燦爛河,我們這就上路吧!”
李頑點點頭,卻是想起昨日見到李思念時,那番場景,又是面色有些黯然。
靈韻真者見他面色有變,溫柔地問道:“你還是不想與我一起同路嗎?”
李頑搖了搖頭,道:“既然醉藍屬意你,要我們在一起多處處,我不會違逆她的。我只是想起思念,昨日他竟然誘惑一個九焚境女強者服侍他,這孩子品性實在讓我失望,我又不知怎麼去改變他。”
靈韻真者柔聲道:“他的品性已經養成,根深蒂固,萬難更改了……不過,他隨你在外修煉心性一年半,已是改變了許多,若是以往他必然會霸道逼迫,這次則是以誘惑為主。那些女人若是經不住誘惑,心甘情願跟他,你又何必去管那麼多呢!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日後的路只有他自己能走,你無法替他掌控命運的。”
李頑想了想,嘆聲道:“你說的也對,只要他別再做出更出格的事,我也不想去多管了,希望他不會讓我更失望!”
又道:“走吧!我們去燦爛河,去過那裡後,再去絕家轉一轉,全給搶光了,那低階靈寶暗夜紗也是個好寶物啊!”
靈韻真者笑道:“你還真霸氣,那麼強大的絕家,在你眼裡就如入無人之境,也合該其族要倒血黴了。”
兩人向著燦爛河飛去,一路上靈韻真者很體貼的照顧他,既然要讓他對自己生出情感,自是不能象以往那般胡鬧了。
要說她畢竟在底層生活過,照顧人還是會的,雖然做不出來揉肩捶腿餵食的事,卻也是安排地妥妥當當。她不時地飛下人間界,買些吃的上來,或者乾脆就與李頑一起去哪裡吃一頓,偶爾找間客棧睡一覺。
李頑不急著趕路,隨她安排,既然要培養感情,那就多多相處,不能一直悶頭趕路啊!
這一日,在靈韻真者的建議下,兩人又下至一座安太城尋吃的,這是望靈宗地域的一個大國安藝國的都城。
靈韻真者對他說,她未遇到醉藍時,就是在此城修煉的。
她從小是孤兒,記事起就在這裡討要吃的東西,受盡了苦難,最後大了一點,憑著她的卓絕天資,為一個叫做伉靈宗的小宗門看中,並收下培養。
伉靈宗的宗主肖若梅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對她也很好,盡力培養著她。
卻誰知一夜之間,就被另一個小宗門和中門給滅宗了,她親眼看見肖若梅被糟蹋致死。
待只有她一人逃脫後,便四處偷取資源修煉,直待修至更強大,再去找和中門,卻誰知其門也早就被滅了,沒一人生存。
那日,她瘋狂地哭著,為了肖若梅的逝去,也為了不能手刃仇人。
後來,她便在安藝國四處流浪,絞盡腦汁四處偷搶資源修煉,成為一個野修。
雖然沒有固定資源供她修煉,以她的天資還是實力節節攀升,其中也經歷了許多危
險,甚至幾次差點丟命。
直至那次,一個家族五個強者欲對她行不軌,讓她逃脫後,便施計迷昏那整個家族的人,屠盡了。
也是在那裡遇到了醉藍,得允收為徒,一直也感念醉藍收她之恩。
只是醉藍與她都不是輕易流露出感情的人,雖然彼此愛護對方,卻是沒有更好的交流,以致漸漸互生猜疑。在共部山中,兩人敞開了心扉,才知彼此誤解了對方,也因此關係更加的親密。
李頑聽了,頗為唏噓,自己生在這個世界,小時候還能得到李三娘慈祥的疼愛,還有唐吉里深沉的父愛,她卻是頗多輾轉,經歷更是十分複雜,環境造就性格,難怪有時會做出極端的事情。
這時間,兩人已是處身在安太城最好酒樓安白樓的七層雅間裡,靈韻真者訴說著自己的過去,卻是面色平淡,象是說著一些不足為道事情一般。
李頑卻知曉,這是她已經習慣的掩飾,在那淡然的面色下,她的心一直是百味雜陳,不管是高興,還是悲傷,都不願意輕易流露出來。
李頑看著她沒什麼感情色彩的眼睛,道:“你就是習慣隱藏自己的內心世界,該哭就哭,該笑就笑,人生一世,才會活得不苦啊!”
靈韻真者盯著李頑看了半響,流出了眼淚,又是抹去淚水,展顏笑道:“雖然有時內心很苦,但是遇到了肖若梅師父,還有……醉藍姐姐,她們就是我心中的明燈,讓我不至於黑暗下去。現在……又遇到了你,我尋到了美好生活的希望,雖然我們之間經歷了許多,讓你我的情感都是複雜,只是我現在已是十分清楚自己在想什麼,要做什麼,我愛上了你,便絕不會放棄。”
李頑不知說什麼好,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玉手,以表明自己的心意。
靈韻真者又笑道:“我小時經常來安白樓,喜歡聞著這裡的香味,到後巷去找吃的,雖然只能吃到殘羹剩飯,在那時就是我的大餐。那時與我搶吃的孤兒太多,我打不過他們,便去藥鋪偷了瀉藥,讓他們經常吃了瀉肚,然後這裡就成了我的專屬窩點,再也沒人來與我搶了。”
李頑失笑,又是為她小時的悽苦遭遇深深同情,給她夾了一塊糖醋藕夾,道:“你現在多吃點,把以前想吃的都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