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李頑抱起她,環視秋葉城眾強者,道:“清音是我的妻子,我要帶走她的遺體……”
秋葉城眾強者也是看見李頑的悲痛,知曉他與清音真者關係匪淺,不論是不是他的妻子,總歸秋葉城的恩人遺體有了歸宿。他們流著淚點頭,目光聚在清音真者的美麗面容上,都是依依不捨。
那女強者問道:“請問尊駕是李頑真者嗎?”
李頑點了點頭,悲傷地道:“我與她相識在南淵域,也一直希望能與她再相見,只是沒想到最後一面……她已香消玉殞……”
清音逝去了,他的耳邊似乎響起她願意陪自己走遍天涯海角,願意做自己忠貞不渝愛人的聲音,為此心情悲痛,生出極大的恨怒之意。
他抬頭怒視前方,恨聲道:“魔族,魔人,我李頑發誓,一定窮盡一生,把你們都殺盡,抹決於世間。”
殺意沖天闕,怒意滔天海,轟拳取命猶不絕,殺盡億魔祭玉人。
殺絕,以心誓殺,弒盡,戮絕,不管前方有何阻擾,必殺,滅絕。
又是一個道意,這是李頑悲痛玄薇真者和清音真者這兩個深愛他的女人,都死在魔人的手中,第一次發下的誓言道意,這是不殺絕這個世界的魔人,就不罷休的誓殺決心。
轟隆隆!一陣悶雷響起,天空中閃電乍現,霹靂呈空。他的殺絕道意太過強大,已是驚動了世界之心,破壞了自然天和,為此又要懲罰滅殺李頑。
一道巨大閃電逐漸成型,這是幾乎不可違抗的天威,要徹底抹殺有違這片天地的人。
秋葉城的強者們驚恐望著天空,不明白老天為何要發怒,而且是針對秋葉城發怒?
李頑站在那裡,怒望天空,目光堅韌不拔,充滿著無畏,狂吼:“別忘了我曾幫你大忙,你若敢來滅殺我,我發誓會連你也一起毀滅。”
秋葉城的強者們又是驚恐地看向李頑,只見他目射殺芒,怒對上空,一股強絕氣勢威芒直衝雲霄,誓要對抗天威。
巨大閃電在空中閃爍不停,還沒有擊下來,似乎世界之心也在考慮,要不要滅殺這個敢於違逆這片天地的人。
李頑又狂吼:“你若不殺我,我答應你,待我成長起來,會賦予這個世界新的生命。”
巨大閃電在空中乍隱乍現,顯然世界之心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接受李頑的條件,它已經非常脆弱,急需重新擁有新的生命力。
李頑再狂吼:“現在只有我能幫助你,你別無選擇,殺我,你就終將毀滅,不殺我,你會獲得新生。”
巨大閃電終於隱去,天空再現晴朗,萬里無雲,碧藍一片。
秋葉城的強者們更是驚呆地看著李頑,這個強大真者竟然把老天給嚇退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他……他真是個怪物啊!
李頑的背後已經全溼,這次是沒有任何藉助,第一次直面世界之心的威勢,若成,他活,若不成,他必亡,便是靈魂都要被閃電擊滅。顯然已經虛弱不堪的世界之心為此心動了,又感念他曾幫過忙,放過了他。
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他賭贏了。
李頑卻無法為此高興,他的心中只有悲傷,只有仇恨。
他抱著清音真者遺體離去,傷意無限,身影孤寞。
秋葉城的強者們默望他離開,這個敢於對抗天威的強大者,方才那麼霸氣無倫,現在卻傷影凋零,讓人心生悲意。
此時間,正坐在一處山巔的醉藍,望向遠處,深幽如清潭的美目中,射出極為震詫光芒。
她喃喃自語:“那個三次對抗老天的人已是在這附近了嗎?他屢次激怒老天,竟還沒死,真是奇蹟啊!”
她的身後,靈韻真者站在那裡,美目中流露出一抹傷意,道:“他就是個怪物,就是個殺不死的混賬。”
醉藍回身,凝視有些情緒失控的靈韻真者,問道:“靈韻,你認識他?”
靈韻真者美目中閃過一絲惶恐,搖頭道:“我不認識他,只是覺得他屢次對抗天威,總是觸犯威嚴的老天,一定是個怪物,一定是個不怕死的混賬。”
醉藍美目平靜注視她,搖了搖頭,也沒再問什麼,再次轉身遙望遠方,道:“此人已距離此地不遠了,卻是不知他是誰,敢於對抗老天之人,真的很不平凡啊!”
靈韻真者沒有再說話,而是垂下了頭,她的目光中有著恨意,還有一絲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