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那是我正好路過那裡,看起來熟悉,就撿了回來,想不到真的是你女兒弄掉的,怎麼,那手鐲有什麼意義?”
刑天將耳朵湊到牆壁上,倒是想仔細聽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沒錯,那是她母親去世後留下的唯一東西,或者可以說,那手鐲裡面存留著她母親的一絲殘魂,每隔三十三年,她的殘魂就會因為神界靈力的滋養而存在一天的意識,所以那個手鐲對於我和女兒,是我們最重要的東西。”
“雖然我從未跟你說聲感謝的話,但我一直牢記在心,等以後你需要幫助找到我的時候,我就會竭盡全力幫你一次。”
刑天一聽,淡淡問道:“殘魂?難道憑你的神力,還不足以將之變成一個可以一直存在的神魂體?”
修羅想了想,回道:“可以是可以,只不過她那縷殘魂實在太弱了,若是用外力增強,會破壞她殘魂中的意識,也就是說她成了你口中的神魂體,將不再認識我和女兒,那樣沒有意義,所以我們只能讓她自己醒過來,我自然不可那樣做。”
說完這些,刑天倒是打趣笑起來:“想不到神界中出了名的冷情修羅,居然會記得我這樣一個人情,不過你也不必這樣謝我,舉手之勞而已,不用上心。”
“對於你幫我的這件事,我會記在心的,畢竟你是為了你的妻子,或許你的妻子對你而言比什麼都重要,但你幫我的那件事,可是關係一個大陸的存亡,還有我對蒼靈龍神許下的承諾。”
聽著這話,修羅沒有回答,只聽刑天繼續問道:“話說回來,我一直不是很明白,為何你們這些執法的,難不成想武滅天那種的人就不去管?讓他在那樣一個位面稱王稱霸,想幹嘛就幹嘛,作為法官的你們,可以容忍這樣的事情存在下去?那武滅天再厲害,也沒有你們成神上萬年厲害吧,一個指頭就能捏死他,若是早點一開始就那樣做,蒼靈龍神就不會死,元靈大陸也不會有現在的一切,你我更不會在這牢中,擺起龍門陣,你說是不是理?”
說到這,修羅緩緩開口道:“武滅天不在輪迴,天規限制不了他,我曾向天地稟報過這是事,天帝只說不必管,世間一切皆有他存在的道理。”
“道理個屁!”
刑天大罵一聲,“非要讓我們或者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去自己改變才叫道理?陳長簫為了承受住那個救世主的使命,可知失去了多少東西?天帝只知道自己是天,那些在他看來是螻蟻的存在只要不妨礙到他自己,他就不會去管,也不管有多少的人會出現說到底來是毫無意義的犧牲,若是那武滅天的實力可以與神界對抗,看他還說不說這世間一切皆有他存在的道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還盡說些瞎話!”
聽完,修羅苦笑道:“這話在牢中傳不出去,若是讓別人聽見傳到天帝的耳朵,你可就不止關八百年這麼簡單了,這些話,還是藏在心裡說說就好,以免皆是我作為總執法,也保不了你。”
“哼,他做得出,卻怕別人說,堂堂統御天上地下宇宙洪荒的天帝,也只是說著一套做著一套的世俗之人罷了!”
刑天沒好氣道一聲,修羅收回苦笑,不在繼續這個話題,淡淡問道:“那陳長簫真的能打敗武滅天?”
“差不多,畢竟絕世五行元體,想來若是讓天帝知道,恐怕他就會親自下凡一趟了。”
……
東海地域,陳長簫的那柄劍已經重鑄了五天五夜,他整個人和蒼靈劍依舊懸浮在空中,百丈蒼龍圍著他不斷盤旋,五行靈繼續往他的身體裡面鑽去。
陳情回道軍隊東海地域軍隊的跟前,跟著身後七百萬人齊齊看了五天五夜。
有的睡覺中途睡了覺,有的轉移至站著沒有睡覺。
他們在等待,陳琅生和陳情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他們便是知道,陳長簫還沒有死,而且他正在一點點變強,至於什麼原因,他們不知道。
不過能打退武滅天,就算沒死,也是在死亡的邊緣了。
在眾人眼中,陳長簫毫無疑問是在用某種力量修復身體,從陳情回來的表情和那柄不斷變成白色的蒼靈劍可以看出,陳長簫似乎是用了很在乎的東西去重鑄那柄劍,至於那個東西是什麼,他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為了自己千萬人,做出的犧牲,太多太多。
在陳家裡,當那些雖然在陳長簫面前恭恭敬敬但打心眼看不慣的人,特別是那些與陳長簫同輩的嫡系子孫,還有族中曾經傾向陳櫧的長老和其他人,忽然聽到陳長簫是救世主的時候,起初他們也和很多人一樣,是持著能者上的態度看陳長簫,認為他只是為了名譽自稱了這救世主。
但現在,不管是以前對他的不滿還是如今對他的不喜,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了,哪怕現在是一個在沒有心中無情的人,也應該知道,陳長簫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想起來,雖然自己總是認為他是為了名譽和利益,但從他來到東海地域和踏進陳家的第一刻起,除了剛開始面對陳家人的排斥顯露出來過心狠手辣傲氣凌人,不將一切人放在眼裡外,他便再也沒有過什麼讓人厭惡的舉措,族中發生的摩擦小事,要換做是其他公子哥,定要掙出個我對你錯,而陳長簫都是罷罷手,一笑了之。
從始至終,他只為修練,為何而修練,想要做陳家的家主?一開始陳家人都是這樣想的,現在他們徹底明白了,他是救世主,不是誰人將他捧出來的,而是他自己,獨自承擔起了這個天下重任。
“我說四哥,咱們或許要在這場戰爭結束後找陳長簫道個歉,也像陳情道個歉,其實咱們一開始就錯了,幸好當年陳櫧沒有殺了陳情,也沒有殺了他的兒子,要不然,我們恐怕就活不到現在了。”
站在陳家軍隊中的陳家五長老陳宗轉頭對著四長老陳鉞嵐說道,這兩人就是當時在陳王殿上最反對陳長簫認祖歸宗的兩位長老。
聽到這話,陳鉞嵐橫了他一眼,便道:“怎麼,這麼早就認慫了?”
聞言,陳宗愣了愣,以為他還是在執迷不悟,卻聽他小聲說道:“就算要慫,咱只要表面讓他知道我們知錯了就行了,又不一定非要說出來,我們可是長輩,說出來多丟人,啊?”
陳鉞嵐若有所思的瞪了他兩眼,陳宗一臉黑線,嘴角抽搐兩下後忽然覺得這法子不錯。
“兄長此乃高見!”
“那是!”
……
大聖天朝,縱橫山脈下駐紮的天朝軍隊已經和冥族停戰了七天七夜,仍不見東海歸來的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