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簫看著依舊溼潤的眼眶,一拍桌子說道,蘇婉柔聽著這話,心中倒是一暖,心道若是這樣的話能在自己耳旁說一輩子,那就是最好了。
蘇婉柔抬起頭看著他,以前這樣與陳長
簫對視,必然不過多久便會躲閃,但現在不會了。
“少爺,婉柔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認真回答,好嗎?”
陳長簫看著她的眼神,隱隱間能清晰看出她眼中流露的愛慕深情,陳長簫心中啊了兩聲,自己的眼神倒是忽然變得不自在,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
“哦……你說!”
陳長簫定住心神,眼珠子不再亂動,揪著心臟聽著。
“少爺,若是婉柔喜歡少爺,少爺會喜歡婉柔嗎?”
這一問,便是陳長簫心中最怕她問的話,然而她還是說了出來。
這一刻,兩人皆是沉默了,蘇婉柔一直看著陳長簫,直到淚光變成了淚痕。
“我……”
“我知道少爺已經有心愛之人,婉柔從未想過要奪人之愛,但婉柔只想知道,若是婉柔喜歡少爺,少爺會喜歡婉柔嗎?”
“少爺年紀輕輕便是天賦異稟,修得世間之人皆想修得的武道巔峰,若是可能,少爺還會修成東海地域上千年來都不曾有人修練到的天神境,少爺的路,寬大而又輝煌,萬人矚目,世人敬仰,而婉柔只是一個平凡女子,沒有修為,沒有絕世的容貌,便是連做個飯也做不好,婉柔知道自己配不上少爺,但還是想聽少爺說一句,少爺會喜歡婉柔嗎?”
陳長簫看著她又被眼淚打溼的眼眶,便知道這話一定就是陳情對她說的。
陳長簫低頭思緒良久,蘇婉柔靜靜看著他,不管他說什麼,自己也只能接受。
又過了良久,陳長簫抬起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對於蘇婉柔,正如陳情說的那樣,別人對他善良,他也會對別人善良,蘇婉柔是個好姑娘,陳長簫從未仗著自己這身修為和地位去欺負一個善良的人,不管對方是有多高貴或是有多貧賤,在他眼中都是同樣對待,他可以毫不猶豫一劍殺死像陳天馳那樣的大家子弟,也可以奮不顧身提劍保護像蘇婉柔這樣的平凡人。
這個世間大多數人都將貧富貴賤分得清清楚楚,大富大貴便是高人一等,我是主子你是奴才要你怎樣你就怎樣便是天經地義,什麼門當戶對世俗人倫你我配不配的,這些在陳長簫眼中,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既然是笑話,在別人看來是個事兒,在陳長簫看來便不是事兒。
陳長簫先伸手拿過旁邊的茶壺,裡面的茶水已經亮了,便用火屬性靈力將之加熱幾分,僅是從自己面前提到蘇婉柔面前的短暫時間裡,茶水便是熱了。
沏兩杯茶,一杯自己,一杯蘇婉柔。
“你在外面站得太久,身體受了涼,喝下這杯茶,便是可以好些。”
蘇婉柔不去拿,只是深情看著對面,陳長簫笑道:“喝了它我就告訴你。“
這話一出,蘇婉柔極為聽話的雙手端起,一飲而盡,暖嘴暖胃不燙剛剛好。
陳長簫也將自己的一杯喝下,吐出一口熱氣,便是答應道:“少爺當然喜歡婉柔。”
“真的嗎?”蘇婉柔一聽,眼中瞬間閃亮起來。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我們不應該是那種男女之情,而是一種兄妹之情,在我心目中,從你進這府中的那一刻起,你並不是一個婢女,而是我的妹妹。”
“妹妹?”蘇婉柔眨眨眼睛。
“對,就是妹妹。”陳長簫伸過去手摸了摸她的頭,一臉燦爛笑著。
“跟你講個我的故事,在四年以前,我那是還不知道自己是這陳家的人,生活在大聖天朝南邊的一座山上,十八歲那年,我離開那裡,出去求師修練,在去往玄門選拔的路途中,我認識了我這輩子唯一的結拜兄弟,說起他的名字不怕你笑,他叫楚過橋,是他爺爺當年抱著他正好過了一座橋,靈感突發,便是叫了這名。”
“過橋,噗。”蘇婉柔忍不住捂嘴撲哧一笑,隨即隱去,趕忙道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