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瀰漫,打在綠色的火光中,如若冬天裡的螢火蟲一般,雖是好看,但卻是看了讓人心上。
“七長老是說婉柔配不上少爺嗎?”
蘇婉柔低著頭,眼中盡是滿眶眼淚,她不去管陳情口中說的他已有心愛之人,只是最後一句話,便是兩人殊途。
陳情說出那話前,就猜到她會這麼說。倒不是真的如蘇婉柔說的那般,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也知道他會面對什麼,更知道蘇婉柔只是個凡人女子,若是陳長簫也只是個普通人,便還好,只是他不是,兩人終歸不會走到一起。
“我並非那個意思。”
陳情看著她,想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蘇婉柔淚光在綠光中閃爍,淚水正要從臉頰滑落時,她轉身奔跑而去,隱隱間發出了輕輕的嗚咽聲。
陳情伸手欲要叫住她,但此刻似乎說什麼都已經沒用,只是看著她消失在漆黑之中,不見人影。
“哎,為父都跟你說過,不要拿了人家的心到頭來還不喜歡人家,又是何苦?”
……
藏劍山,第二天辰時,陳長簫起身站在藏劍山內門靈山峰的練劍大壩上,一些刻苦的弟子早已在這似乎永遠不會停下的雪雨中舞起三尺劍刃。
一襲雪花白紋厚袍被寒風輕輕掠起,青絲印雪,髯發飄忽,佛若仙門弟子隨風舞劍。
陳長簫嘴角微揚,露出淡淡笑容,對著身後伸著懶腰而來的葉無痕緩緩道:“白衣弟子,朝起晚回,風度翩翩,一如劍品,好一處靈山峰上靈劍舞,百劍青天皆奇才,葉老祖,不愧是你這內門中。”
葉無痕甩了甩手臂哈欠打完笑道:“對謝陳老弟誇獎,你那兩句打油詩,老夫記下了,哈哈。”
“盡是些女弟子。”
陳長簫接著剛剛內門中的結語把被葉無痕打斷的話說了出來,葉老祖滿是笑意的臉上瞬間府上一層臭意,沒好氣道:“關你屁事。”
正練劍的弟子見不遠處的風雪中出現葉無痕的身影,眾人整齊轉身負劍躬身行禮,說話聲音中自然以女子為主。
“師父早上好。”
“好好好,徒弟們也好,自己修練吧,不必理睬我,呵呵。”
葉無痕一聽到這充滿女弟子的道好聲,臉上像個不正經老頭嘻嘻笑起來。
眾弟子應了一聲,抬頭看一眼葉無痕旁邊的陳長簫,點頭一禮以示尊敬,便繼續轉身練劍。
陳長簫緩緩走到靈山峰邊上青石圍欄處,千里江山大河一眼望盡,雖然自己平日裡只是如同閉關一樣的修練,但好在有蘇婉柔總是在自己吃飯休息的時候講了不少關於東海地域的一些趣事。
說這東海地域最西邊,有一處風景最為秀麗的地方,那就是七大玄門中藏劍山所在的山上,那裡的山是西部最高,山頂被籠罩在雲霧飄渺之中,佛若天上仙境,一年四季中,夏有千里清風,冬有萬里雪飄。站山邊望去,盡看世間百態,山川河流,春看萬物生長,秋看萬物凋零,乃世外桃源之處,特別是位於藏劍山最高處的靈山峰,更是讓人見了讚歎不已。
陳長簫環看一州,這樣的美景,天下女子最是喜歡,也難怪葉無痕的徒弟大都是女子。
“怎麼,我這裡風景如何,要不你也別再你那陳家修煉了,來我這,包吃包住,不知比你那小竹林裡好上多少倍。”
陳長簫搖搖頭,打趣回道:“風景再好,怎比得上我家有礦?”
“切,有礦了不起啊,我這世外之地,天地靈最是旺盛,是你那礦石能比的?”
葉無痕白了他一眼,陳長簫不做答,他那話自然是玩笑話,若是有機會,他還真想來這樣的地方修練,帶著美人,共享天地繁華,只不過現在並沒有那樣的機會,以後或許有,又或許沒有。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雪還是依舊漂泊下著,大壩上的弟子倒是一刻也沒休息,地上的積雪都被劍氣融化蒸發。
靈山殿,陳長簫和葉無痕相對而坐,桌子中間放著兩個精
致的玉盒,散發出淡淡香氣的靈光。這兩個玉盒是剛剛靈藥閣執事長老親自送來的,他正打算留在這裡討論一下價格的問題,卻還沒坐下就被葉無痕轟走了,執事長老不敢反抗,只得一臉委屈的不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