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堰州,汕州南部相鄰的州區,五大家族中的修刀家族徐家,七大玄門中的越刀門和藏劍山都在這裡。
“我們藏劍山在藏堰州最西邊,這裡雖然離人群集中的城市有著很遠的距離,稱作世外之地也不為過,偏是偏了點,但好在這裡靈旺盛,對於宗門存在來說是最好之地。”
葉無痕走在走在前邊,陳長簫緊緊跟著,許久之後,待兩人穿過一道密林,一座佛若重劍的山峰赫然出現在眼前,山頂處的劍山直衝雲霄,如同劍尖刺破了天際,氣派之際。”
“看上面雲霧繚繞之地,便是我藏劍山的所在地了,別看頂部看起來沒多大點兒地,在這座藏劍山的後面,是一座鐵索橋,連線這後面的一座平頂山,是怎麼一回事等老夫帶你上去瞧上一瞧,便是知道。”
葉無痕抬手指著面前,陳長簫吐了口氣,打趣道:“怎麼,故意給我賣個關子,難不成那後邊的山上有你的一眾女徒弟,正等著老祖你去教導她們?”
陳長簫挑了挑眉,葉無痕扭頭過來就是開口一句放屁。
“放屁!老夫好心好意給你小子介紹介紹,你真的是……!”
葉無痕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陳長簫,一臉正經,像極了一個老師傅正在訓斥他犯了錯的徒弟,陳長簫怔了怔,心中駭然一下,以為自己說著閒著蛋疼的話把他惹生氣了,立即就要堆笑道歉,卻聽他說出一句想打死他的話。
“你真的是……盡說些大實話!”
“……”
“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老頭不壞,徒弟不愛,對吧,年輕人!”
……
前往藏劍山上的一路上,陳長簫一直在葉無痕身後做出了他看不見卻能感受到的超級鄙視的眼神。
葉無痕只管大搖大擺的走,邊走邊閒扯著題外話。
“這藏堰州的西邊是我藏劍山,而東邊就是越刀門,北邊是徐家,後邊兩個作為主修刀法的玄門家族都為了爭個天下第一刀而成了誰也看不慣誰的存在,一個月一次小比武三個月一次大比武是免不了的,贏了又輸輸了又贏,折騰來折騰去過了上千年,也沒能掙出個真正勝負。”
“兩家的弟子或族人若是碰面,簡直比殺父之仇都還要二話不說的上去就是幹,幸好那七大玄門中也是練刀的奉刀宗不在這藏堰州,不然搞得民不聊生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這裡練劍的頂級玄門就只有我一家,剩下的都是中小家族和門派,倒不必去跟他們爭,所以我這山上山下便是藏堰州最為清靜的地方,搞得老夫清靜得待不住經常跑去跟你打架,你小子還總是不讓讓我。”
聞言,陳長簫苦笑一聲:“我說葉老祖,你不讓讓我就算了,還想讓我讓讓你,說出去,你一個活了進兩百年得老妖怪盡欺負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也忒不是事兒了吧!”
“還有,你不是有那麼多女弟子嗎?一把手一把手教導她們,多開心,傳出去都說藏劍山葉老祖親近徒弟細心教導,乃一代德高望重的名師,世人敬仰,多快活!你要,就是老了腦子轉不動。”
說罷,葉無痕轉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能上我藏劍山的不說什麼超級天才,就連山中最是愚鈍的弟子拿在其他中小玄門裡那就是鎮門天才級別的人物,劍法什麼的他們自己拿著功法卷軸便能看懂,就算實在不懂的地方,老夫只需演示一兩遍,就沒我的事兒了,所以說……”
“所以說什麼?”
“你懂個屁!”
陳長簫切了一聲,不繼續這個話題,兩眼打量著他身後的桃木劍,雖然知道那劍在他手中堪比一炳神劍,但忽然很想知道那劍的由來,藏劍山作為千年劍門,想來山上的寶劍不計其數,這葉老祖隨便選一件都比這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桃木劍要好上千百倍,只是他似乎並沒有
那麼做。
“我說葉老祖,你這桃木劍用了多少年了,怎得不換個稱手的兵器,以配你這絕世的修為和劍術?”
陳長簫疑惑問道,走在前邊的夜無痕聽陳長簫聞起這話,身體頓了頓,轉頭看著早已被磨掉漆的劍柄,眼中充滿著或許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複雜情感。
“你想知道?”
葉無痕淡淡問道,陳長簫見他突然認真起來的表情,罷罷手道:“無所謂,我只是好奇,若是我這一問讓葉老祖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那就不用說了,無妨無妨。”
葉無痕兩顆眼珠子從劍柄上繞開,轉回頭去,哼聲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你要是想知道,跟你說了也沒事,就是一些年輕時候的往事,你這一問,老夫倒是想起來了。”
說到這,葉無痕沒等陳長簫說話,自己便是娓娓道:
“老夫今年一百八十三歲,大概是一百八十年前,那年我剛好三歲,若是一個普通家的孩子,說不定還連路都走不穩,而我,已經能提起這柄與我身高差不多的桃木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