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搖搖頭道,陳長簫接著說:“那我就去和她父親說。”
“她父親知道了,可汕州的人不知道,屆時都傳出去了,蘇家沒臉擱,蘇婉柔更沒臉擱,所以,你那樣做只會害了她,就讓她呆在府中,你且讓她做她該做的事,也沒什麼錯。”
“可她不願意,我又為何要強迫她?”
說到這,陳情淡淡一笑,道:“有些事,不是誰願意就願意,誰不願意就不願意,既然來了,就沒法避開,更何況,她只是個普通人。”
那晚,陳長簫回到寢房,想起當時她是整個人罩在被子裡的,他下意識翻過被子,果然如他心中所想,那被子的一角,有一點還沒幹完的淚水。
那天之後,陳長簫聽了陳情的話,並沒有將這事告訴陳琅生,之後的幾天,蘇婉柔去陳長簫房中打掃衛生,陳長簫都得親自看著,要是再讓她給自己暖床,可就不好了。
除了這些,作為婢女,必然是要時刻跟著主子,為主子做任何事,可陳長簫總會把她叫走,倒不是嫌棄,而是想讓她緩緩心中的怨念。
然而,也就是那日之後,再經過很多事,蘇婉柔再陳長簫身上見到了平常再別的富家子弟身上見不到的東西,那就是善良。
蘇婉柔再被決定帶去陳家做婢女的時候,她便已經絕望了,自己的容貌再汕州不知被多少富家子弟垂涎,每次走出去,都不知會吸引過來多少不善的目光,蘇家主之所以沒有接受任何一個富家子弟的提親,便是因為他們只不過是看上蘇婉柔的容貌,蘇家雖然是個小家族,但也不想被任何人欺凌。
由於蘇家是為陳家做生意,背後有老大哥看著,那些被拒絕的家族也不敢放肆。
而今天,來到了這陳家,就算父親想要保住自己,也沒那個能力了,陳家主親自寫的信,自己也只能無奈接受。
那晚她在被窩裡緊握住被子角流出了眼淚,她自然知道這些富家公子是什麼人,即便是陳家也不例外,有些事情沒人說出來,不代表就沒有過。
當陳長簫從門外塌進來時,她便趕緊擦去眼淚。
都說陳長簫是超及天才,二十二歲的帝嬰境上品,就連各派掌門都不是他的對手,蘇婉柔這樣想著,同時安慰著自己,自己的清白給了這樣一個人,想來也不會吃虧吧。
到後來,一切以為就要像自己想的那樣發生時,陳長簫的一切舉措,讓她忽然覺得,這個世間,也不是那麼糟糕。
再到後來,她發現陳長簫對她並不是對待一個下人,而是一個朋友,自己長得漂亮,若是去了其他公子哥府中,早就不會還想現在這樣了。
但陳長簫他從未有過對自己的非分之想,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今後更不會有,甚至自己在陳家被人當面調戲的時候,陳長簫總會站出來,把那些人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一次又一次後,整個陳家,沒人敢對這個獨自進陳家的婢女有半點不敬,連那其他的少爺也不行!
“少爺又何必為了我去得罪那麼多人呢。”
“既然進了著竹簫府,就是我的人,我陳長簫最見不得的就是我的人被欺負。”
當蘇婉柔問出這話,陳長簫回答那話時,或許蘇婉柔並不知道陳長簫心中的沉重,但不管如何,當初內心的極不情願,似乎漸漸變成了極為幸運,幸運能在最會被人欺負的年齡裡,遇到了這樣一個善良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以後,蘇婉柔再也不像最初進陳家那般鬱鬱寡歡,每次陳長簫修練,她都會很開心的將府中的一切打理好,然後等他回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為何會這樣,總之每次能看見他,蘇婉柔就彷佛這就是一天中最開心的事。
……
今日,她如往常一般站在府門口,目送陳長簫漸漸走遠,陳長簫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只微微一笑,卻不曾迴避。
陳長簫轉過頭,想說什麼又說不出。
陳情將手從身後抬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不管是在這陳家,還是其他家族,這樣對待婢女的,也就只有我兒子你了。”
“這樣有錯嗎?”陳
長簫無奈攤攤手。
陳情哈哈一笑,道:“當然沒錯,只是,想必那小姑娘可能是看上你了,每次你修練的時候,你沒看見,我可是看見了,她總愛偷偷摸摸走到後院來看你修練,眼中的神情啊,嘖嘖!”
陳情話越說到後面,語氣就越讓陳長簫覺得他不像一個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