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緝令,不過是無用東西,你的兒子不會有事,大可放心便是。”
聽言,陳情低頭摸了摸紙上的畫像,他雙目失明,自然看不見,可是他卻可以透過召喚死靈傳達,從而看見陳長簫的樣子,他嘴角升起一絲複雜,二十年未見,到時他會不會認自己這個父親,或者,他會不會原諒自己二十年前將他放入江河隨波逐流,可這些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陳長簫將畫像收好,屈腿盤坐下去,背向鬼王,最後說道:“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呆在這裡便好,既然聖天帝想要挑起戰爭,必然會再次與你冥族決戰,我問你氣息,快了吧?”
聞言,鬼王與莫靖瑤轉過身,前者仰頭回了一聲:“還早著呢。”
半響,二人出了鬼葬崖,莫靖瑤停下身子,一把拉住鬼王,隨即道:“父王,那是什麼通緝令?”
鬼王見女兒眼中升起幾分擔心,便是皺起眉頭,他前些天收到關於聖天帝出關之事,以為聖天帝已經踏入了天神境,結果並沒有,可是既然沒有,又為何會出關?
而今天,他見了陳情想起陳長簫的通緝令,忽然之間猜到了什麼,他未回答莫靖瑤的問題,只是立馬帶著她往一個方向而去,三皇之一閻羅所在的閻羅殿。
……
茂密叢林,本是春夏之間萬物盎然之意,卻是數州的兵馬將這裡踏得水洩不通,混亂至極。
此地群山閒雜繁多,未成一脈亦未有任何規律,僅僅作為群山外六州之間的中間山林,並沒有認何名
字。
六州州府接到命令,便是立馬召集周內剩餘將領與軍隊全速封山,從外到裡任何一個草底花下都被刀劍搜尋得無一漏洞。
這些軍隊雖然實力低下,但也是訓練有素,僅是五天時間,便搜尋完了一半,再過五天,所有人都會在群山中間會和,陳長簫自然會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出現。
……
呼呼呼
有些大的風吹過一處洞外的草簾,僅僅只掠動了幾排葉子卻未能吹起它,陳長簫此刻就坐在裡面,早在兩天前他的傷便全部好了,那一掌雖然厲害,但索性在鎧甲的保護下並沒有只是傷了骨肉並未造成多大內傷。
古夜此刻拿著茶壺像往常一樣喝起茶來,陳長簫每次投去無奈的眼光時,古夜都會說:“反正坐著也是擔憂站著也是擔憂,和不如躺下喝一口小茶睡個小覺,說不定醒來時災難就過去了,你呀,還是太年輕了,徒弟。”
“是是是,師父請喝茶,弟子門外守,若有敵人來,掩護師父走。”
陳長簫沒好氣回他一句,古夜呵呵一笑,繼續喝茶睡覺。
轉眼已經又過一天,兩人所在位置十分隱秘,但越隱秘的地方越容易被搜查,古夜不用想都知道這群山已經被包圍,六州州府正在一點點尋找進來,經過古夜這些天的探測,最多明天,慢慢朝裡搜尋而來的將士便會找到這裡,這個隱秘的山洞也會被發現,所以,留給師徒二人的時間已經不多。
此刻,陳長簫與古夜面對面而坐,兩人眼中盡是嚴肅。
“明日午時之前,他們就會找到這裡,所以今晚我們必須有所行動。”
古夜一語出,陳長簫點點頭,兩人相視片刻,雖未在出言,卻是胸有成竹。
第雲嵐眼下在此已經快到一月,聖天帝傳來靈鴿問其如何,二人只好如實回答,聖天帝收到回覆,位於百層高塔之上的他皺起了眉頭,一旁的年輕男子起身一禮隨後問道:“曾祖,有何難事在心頭?”
聖天帝看著那立在護欄頭的金色靈鴿,嘴唇微微張開吐出一口金色的靈氣,靈鴿展開翅膀向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是陳長簫,已經快過去一個月,雲嵐還未能抓住他。”聖天帝鬆開眉頭緩緩說道。
“既然是預言之子,說是立馬抓到,哪有那麼容易。”年輕男子微微一笑。
聖天帝搖搖頭,又道:“抓他是小事,只是雲嵐回話還有一件事,那陳長簫身邊有一個靈魂力量十分強大甚至超過本帝的人,這就是他們即使合力搜查,也無法在探知到陳長簫的位置的原因。”
說罷,年輕男子眯眼怔了怔,靈魂力量高過即將踏入天神境的人究竟是何等的存在,已經是神了?
二人未再說話,眺望千里江山,這也好解釋,畢竟陳長簫手上那把劍,可是十萬年蒼靈龍神化出,殘留一點神魂在劍中指引陳長簫也不是不可能事情,或者,根據第雲嵐的猜測和祖宗留下來的傳聞,當年那古家的遺孤古夜並沒有死也是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