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止住,雙眼猙獰:“楚軾,這下你該當何罪!勾結冥族,在天朝律法中,不管是誰,都是殺無赦!百年底蘊,無數鬥爭,楚軾,今天我就算對你這太守起了殺心,本將也是按律法執事!哈哈!“
他說完,又大笑,陳長簫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手中的蒼靈劍更是握緊了幾分,楚過橋走到他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是淡淡道:“簫哥,無妨,這件事與你無關,若不是你,我爹可就沒命了,所以,你不需要自責,魏家,我忍他很久了。“
言罷,不等陳長簫回答,他轉身走去,穿過百名將士,面向自己的父親,而這一刻,一道紫色符盤煙花盛開在蒼穹之上,便是魏清自家的訊號彈,陳長簫不認得,楚過橋可認得,魏家軍令,召集魏家所有武者和麾下軍隊,集合與此!看來,今天殺了一
個魏姜,便是要讓楚魏兩家真正撕破臉皮嗎?
楚過橋的答案是肯定的,因為他們有正當理由,不過他並沒有對陳長簫升起半點怪意,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下一刻,他撲通一聲單膝跪在雪地上,腦袋低下去,有些後悔道:“父親,我……”
“你沒有錯!”
楚過橋還沒說下去,楚軾立即打斷,他睜著眼睛看著地面上越積越厚的白雪,只聽楚軾接著道:“楚魏兩家之爭,不是誰能改變的,該來的,始終會來,說不定,魏清正是利用了他這個孫子想要找個理由對抗我們楚家呢?”
楚軾冷笑一聲,這樣的理由他可是相信的,為了自身利益,做到六親不認在一些人也是世間常情。
“既然天朝徵兵,再有一個月,這些五萬軍馬就要去送往朝廷,屆時天朝與邊境獸族與部落的戰爭一觸即發,天朝人民將再次迎來戰爭留下的災難,而這時,朝廷便管不著除戰爭以外的事情,州區中或是州區之間的自相矛盾,也將會在這段時間全然爆發,這就是戰爭,所有人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聞言,楚過橋抬起頭顱,楚軾從他身旁經過,揹負雙手,楚過橋看著父親的背影,看不見他的臉上表情,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許久,只見楚軾,從袖中拿出一個訊號彈,太守便是射入空中,一個碩大的藍色楚字煙花燦爛盛開,此乃楚家族令,凡見者,皈依楚家的修行者將盡數趕來,包括那為數不多的太守護衛軍。
“父親……”
出國橋站起身,手中捏拳,只道了兩個字。
“既然事已至此,我不會責怪你的,也不會責怪陳長簫,這場對抗,總會來的,魏清,他終於找到理由了,你爺爺的仇,我也可以報了!”
寒風襲來,掠起一角,之前被靈力融化的地面再次被雪徹底覆蓋,漫天雪花,如白色紗簾,飄飄蕩蕩。
楚軾挺胸走出,在楚過橋眼中,他的父親不再像以往自己所認知的那樣,忽然,楚軾的背影在他眼中彷彿正在與一個身影相互重合,便是他的爺爺,楚巖。
“周雲龍!”楚軾大喊一聲。
“末將在!”
“魏清大將軍以下亂上,偏袒私情,不從律法,爾等,是否還要聽命於他?禍害蒼生?!”
“末將,不敢!”
“好!眾將士聽令,本太守先命你們立即拿下這個行罪者,可否接令?!”
“是,太守!”
這一聲,響徹天際,魏清緊要著牙,周雲龍此刻很樂意為太守效勞,對於陳長簫的陰陽靈力,他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他也不會去關心,他雖然實質上是魏清的手下,但這種時候,他還是知道孰對孰錯。
魏清想要殺了楚軾,而陳長簫迫不得已暴露身份攔了下來,周雲龍平生最重的便是大義,不管陳長簫是不是冥族之人,他不惜成為萬人仇敵也要擋下那所有人都擋不下的一擊,這就是大義!他周雲龍,只有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