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悟忘被一口叫住，他頓了頓，微微扭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我十八歲從東海地域而來，今年二十一，三年也算是遊遍了大江南北，去過邊境戰場超度，去過朝廷佛堂說教，我能感受出，這世間只是表面和平而已，若你願意，大可回了狐族，天朝野心可大著呢。”
說完，他似乎沒在意九九叫住他，欲要又走，後者隱去笑容，冷冷道：“朝廷千萬年來不都是這樣麼？”
說罷，她臉上有顯出幾絲惆悵，繼續道：“不過我是回不去了，自二十年前我渡劫成功後，便是拋棄了狐族，我早已無臉再面對狐族列祖列宗。“
“哦，若我沒猜錯，你現在的修為，足足有元道境下品吧，按照你渡劫後開始算年齡，也就二十歲而已，你窗外那個年輕男子二十歲也才大乘境上品，沒猜錯的話，他已經是天朝第一人，而你，回去又如何？幫助狐族抵禦天朝侵略，豈不好事？“
聞言，九九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轉眼又看了一眼樓下的陳長簫，隨即道：“我和你們人類不同，千年妖獸化人形時都會照著人類十八歲模樣成形，一開始便是成人，而且是十層修靈境，可謂是自出生就開始修練。待年齡高過十八時，人體基因才會隨之後的年齡變化。“
“也就是說，我二十年，才修得了元道境下品。“
悟忘輕輕一笑，手中門廊上移開，轉身看著她，揹負雙手，抬頭道：“二十年又如何？你大可看看那樓下的老者，如今這般年邁，也才大乘境巔峰而已。“
說到這，花玉院外街道旁正吃著糖葫蘆的古夜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隨即摸著鼻子正想著是誰在罵他時，又是一個噴嚏打出。
聽到古夜打噴嚏的聲音，九九捂嘴撲哧一笑。
悟忘露出微笑，認真道：“人生百年，若你真心想作為‘人’行遍天下，做盡人事，怎能在這紅塵之地與一群淫夫淫婦混在一起？聽小僧一句言，前程似錦，莫要無心，你的族人還在等你，回去吧。“
言盡，悟忘豎掌抬前，上身微微驅前一禮。
“哼，你們這些和尚就只會講些大道理而已，若真是那般知曉人世萬物，這天下怎的不是你們佛家的天下？“
九九揮揮袖子，帶著一陣香風拂過，悟忘開口回道：“政佛有別，小僧之行，不過是探討萬事道理罷了。“
“不過姑娘先前叫小僧等下，不知有何事？”
悟忘眨眨眼睛，這才問起了先前的事情。九九橫了他一眼，冷哼道：“哼，既然你是個破戒和尚，就莫要一口一個小僧，本小姐聽著心煩。”
說道這，九九腦海中閃過一道即使過了八百年也依舊清晰的身影，他以前也是這樣稱呼自己，不過突然聽見一個酒肉和尚在她面前作其同樣的稱呼，心中覺得有些壞了她心愛之人的形象。
悟忘不語，九九收回情緒緩緩走前。
“不過你說得沒錯，我不應該一直呆在這種地方，或許我需要出去闖一闖。”
九九眼中帶著幾分堅定，站到悟忘面前，抬頭看他，後者哦了一聲，淡淡道：
“姑娘的意思，想要與我同行？”
“你不願意？”
“我此行是去舢州舢芸城靈山寺找那寺中方丈辯論。”他沒在稱自己小僧。
“那我就跟著你去辯論。”
“呵呵。”
“你笑什麼？”
悟忘收回胸前豎著的手掌，苦笑道：“與我同行的還有那樓下兩人，我往姑娘還是獨自出行較好，畢竟道不同，則路不同，不然耽誤的姑娘，可就不好了。“
“是耽誤你去辯論吧。”
九九看了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