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淡淡,白日當頭,臨近午時,那太陽慢慢從厚厚的白雲身後鑽了出來,全身大放光芒,讓得鎮子上在地裡幹活的人感到炎熱幾分。頂 點
此刻的陳長簫站在平日裡修練的綠江山山頂,他和莫靖瑤上來時,找到一處平緩且能照到陽光與月光的地方,將從酒棧裡分別取出的東西埋在各自做出的墳墓裡頭。墳墓有八座,八塊墓碑上刻著屬於他們自己的名字,兩人俱是一拜,準備要離開時,卻又不忍想再上來看看這裡。
陳長簫走到崖邊,望著身下千里山地,他從青門出來不到一個月,卻是經歷了愛情,友情,和之後的生死離別,這對於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來說,著實是沉重了些,但是他還得挺著,挺著繼續前行。
修行之路何其遙遠,這世界,是個怎麼樣的世界,他不知道,他現在看到的,不過連萬分之一都不到。但他唯一知道的,便是成為巔峰強者,去等待和拯救這個世界即將面臨的災難。
他遠望良久之後,兩道人影輕輕落在他身後。
陳長簫有所察覺,微微轉頭,入眼之人,正是許久未見的桀,和先前那位護住莫靖瑤的神秘紫衣鬼麵人。
陳長簫轉過身對著他們,手中依舊拉著莫靖瑤的手。
紫衣人看著面前站在一起的兩人,眼睛盯著那緊握的雙手,仍然面無表情。他呼吸幾口氣,才緩緩吐出三個字:“我叫閆。”
陳長簫仔細打量著他,雖然看不出他的修為,但從他的氣息上,他的實力還有在桀之上,甚至是遠遠超過!
“陳長簫。”
“我知道你,救世主。”
閆接著他的話,當說出救世主時,陳長簫心中再次浮起夜天那段夢境,那電閃雷鳴的蒼穹之上,他一手執劍!
陳長簫想了片刻便回過神,苦笑一聲道:“可別先這麼說,或許,這只是個虛無縹緲的預言,我可不想當什麼救世主。”
陳長簫一說起這些,心中就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沉重感,似乎在他肩上,一直有一個千萬斤重的東西被他扛著。
“或許。”
閆淡淡一笑。陳長簫看前面兩人站著不動,吹開飄到眼前的鬢髮,平淡道:
“桀,閆,你們
冥族人的名字都這麼有內涵嗎。”
他說出的這話顯然不是在問,只是好奇隨口脫出,桀和閆自然也沒有回道,只聽他繼續道:“說吧,前來何事。”
陳長簫認真的看著他們,雖然自己在龍人劍靈的幫助下飛快逃走,但自己帶著莫靖瑤,想必她身上留下了閆的某種印記,作為一名還要元道境巔峰之上的超級強者,能靠氣息追上來,也不是什麼難以解釋的事,只不過,他們既然追上了,定然有什麼事情。
陳長簫心中似乎猜到一些東西,握著莫靖瑤的手更緊了幾分。
閆不做猶豫,欲要說出,桀上前一步,趕在前者開口前道:“陳長簫,我們前來,就是要莫靖瑤走的。”
說罷,率先做出反應的不是陳長簫,而是閆,他蹙著眉頭看著桀,神情突然變得嚴冷,只因他直接說了“莫靖瑤”三個字。
桀感受到他那凜冽的目光,不做理會。
陳長簫平緩呼吸著空氣,他上一刻猜到幾分,想不到果真如此,他臉上雖沒有流露出表情,但心中已是思緒翻湧起來,剛剛才經歷夜天他們的離自己而去,現在又要讓他與莫靖瑤分開,這換作是誰,都會極度失意起來。
漸漸的,他皺起眉頭,握著莫靖瑤的手越來越用力,似乎沒有想要放手的意思,後者感受到手心傳來的點點力量,玲瓏眸子看著他有些憤恨不平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