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小亭前,被叫作李乘風的男人捂著胸口,起伏一陣,一口鮮血從嘴縫中溢位來,劃過下巴落到地上,散開成一種好看花狀。
拎錘之人又是仰頭大笑一聲,隨即凝眉,身旁兩人與之拉開間距,全身靈力沸騰,三個俱是土元素體質,頓時黃光膨脹,周圍升起大風,欲要出手。
李乘風再次轉頭看著提著劍靈力盡出的陳長簫,艱難喘氣道:“小兄弟,萬萬不可!趕快離開,不然你也會死的!”
說完,陳長簫依舊死盯著前方,只聽拎錘人大聲道:“李乘風,來不及了,既然攪入了你我的戰爭中,哪有活著的出去的道理?”
李乘風牙齒一緊,背心挺直,閉眼兩息,猛然睜開,瞳孔發光,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湧出靈力,將藍衣長袍撐得鼓起,臉上痛苦表情一掃而過,取而代之是嚴肅可畏,手中長劍一翻,水元素藍色靈力迅速彙集,劍身方圓內的空氣都變得扭曲,劍氣蔓延出去,瞬間壓住三人釋放的黃風氣場。
“袁廣崧,既然如此,那就來試試!”
李乘風淡淡說道,拎錘之人袁廣崧見勢與其餘兩人往後退了數步,避開尖銳的劍氣,猙獰道:“天夜府乘風劍客,果然浪不虛名,身負重傷還能有如此能耐,當真了得,不過老子倒是要看看,你的乘風御劍訣到底能撐多久!”
話音剛落,袁廣崧一腳踏地,將地面踩了給盆口大小的窟窿,雙錘拎起彭撞一下,發出震耳欲聾之聲,隨即小腿用力,身行展開,如猛虎下山,身旁兩人做出同樣的氣勢,提刀跟上。
陳長簫站在身後,觀察著李乘風的氣息,大乘境中品!只見他冷哼一聲迎面而上,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大乘境強者的戰鬥,陳長簫被餘勢衝擊有些站立不穩。
其實,如果現在只是陳長簫一個人,那麼他早就逃跑了,畢竟自己修為有限,想幫李乘風也幫不了,可現在他身後還站了一個人,她相對四名大乘境強者來講,與自己無異,只有逃的份,但在此之前,自己作為男人,理應先擋在她身前,讓她先跑。
幾個呼吸過後,李乘風和袁廣崧三人交手已過數十招,前者終究是要高一層實力,後者三人俱是節節敗退,多為防守。
“李乘風,你已油盡燈枯,卻強行支撐,受損筋脈,這樣下去就算不死,後半生也是廢了!”
袁廣崧不敵大喝一聲,李乘風並未理他,手中劍一提,後躍數米,騰在空中,連人帶劍翻滾兩圈,一劍橫斬而過。
“乘風狂息斬!”
悶聲喊出五個字,一道近三米長的實質劍氣自劍刃而出,如震天海嘯,狂風絕息,所掠之處,皆為齏粉,此刻,李乘風的身體無力的落到地面,靈力盡散,雙膝跪下,手中杵劍,一口鮮血噴出,灑成一地。
袁廣崧見勢,劍氣之盛,猶如昊天威壓,不可阻擋。劍氣之快,已然不可避開,隨即三人退到一起,手鬆開,刀錘懸浮在身前,手掌結印,大腿粗的肌肉手臂黃光破皮蹦出,腳下顯現出圓形結界,一個半圓屏障瞬間凝實。
“地坤金鐘罩!”
三字剛出,“嘭!”,瀚然劍氣與金鐘罩相撞,五行氣波呈波浪狀四散而去,塵土飛揚。
“啊!”
袁廣崧眼睛死死盯著劍氣與金鐘罩交擊之處,一道小小的裂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變成裂縫,縱橫劍氣溢進,如鋒利的刀片劃過面板,割出數道兩寸血口。
李乘風仔細看著劍氣的衝擊,下一刻,一聲爆響,金鐘罩化作滿頭碎片,兩柄大刀斷成兩截,流星錘斜飛出去,劍氣從他們的身體穿過,夾著血絲,袁廣崧三人盡被斬飛出去,後背打在人腰粗細的大樹上,連根拔起數十棵,幾人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