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卿匆匆趕回傅家,剛下馬車,便來了一個侍女,迎上前來急急道:“大小姐,您可回來了!”見著傅卿卿,這些個下人們頓時舒了一口氣。
“現在情況怎麼樣?”疾步前行,邊走邊向那侍女詢問,卓玉成跟在一旁,仔細聽著那侍女的描述。
“方才大皇子與王妃聽聞老爺病了,便急急要去探望老爺,好在平安小哥機敏,說老爺尚未起床,需要更衣後方能來見,便將二位引去了正廳稍作歇息,一同來的,還有孟大老爺......”傅卿卿抬手打住她接下來的話,直截了當地問道:“我爹現在何處?”
“老爺還在臥房呢。”傅卿卿的臉色嚴肅,看得侍女心中七上八下。
點點頭,轉身向卓玉成道:“神武君,可否勞煩你去一趟正廳,幫我擋上一擋。”她需要一些時間,幫爹爹做好心理準備。
卓玉成點頭道:“玉成樂意之至。待我去正廳吧。”隨後,便跟著那侍女,向正廳走去。
有卓玉成在,能為她爭取不少的時間。傅卿卿心中總算有些底了,深呼一口氣,朝傅子文臥房方向急急走去。
緩步來到正廳,見穆天拓與沈君雅雙雙坐在正位之上,穆天拓閉目養神,靜靜等待,沈君雅倒是一副不安的模樣,眼光時不時朝廳口掃去。再轉眼看看孟秋霜,老狐狸正悠閒地喝著茶,神情好不自在。
“玉成見過大皇子殿下,見過王妃。”進了廳口,卓玉成拱手行了禮,恭恭敬敬地問了個安。
見自己這個表弟出現在這裡,沈君雅一驚,但也只是須臾瞬間,便恢復了正常神色,朝著卓玉成笑了笑,輕聲道:“玉成,你怎會在此處?”
穆天拓睜開眼,看著卓玉成,眼中,閃過一抹細微複雜的光,向卓玉成點點頭,以示自己知曉了,就著沈君雅的話接道:“是啊,玉成老弟啊,你怎會到傅家來?”
卓玉成微笑面向兩人,又對上孟秋霜投向自己眼色,也朝他拱拱手,算是見過了,隨後對沈君雅道:“回王妃的話,玉成昨夜便聽聞傅子文大人身體有恙,卿卿姑娘甚為心焦。想著卿卿姑娘乃是玉成進京之後所結交的好友,她父親生了病,玉成這做友人的,自然是要來拜訪慰問一番的。”
一番說辭,倒是顯得他重情重義,沈君雅心下甚為寬慰,自己這個表弟,當真是有心了。面上和善一笑,微微點頭:“玉成有心。”
卓玉成輕笑道:“玉成只是不願好友心焦不斷,不得舒暢。”此話一出,眼光對上沈君雅:“說起來,王妃與大皇子少年之時也是傅大人親自教導的,想必此次傅大人之病,也令二位牽腸掛肚吧。”
沈君雅點點頭,不可置否道:“是呀,老師曾教導我們世事真理,對我們有栽培之恩,今日身體有恙,我這心裡,當真是擔憂得很,只盼老師能夠早日康復,否則我真是放心不下。”一手撫在心口輕順著,眉宇間,憂色堪堪。
穆天拓伸手將沈君雅柔夷牽過,稍稍用力捏了捏,似在寬慰。對外人,他果斷決絕,毫不留情,可獨獨見不得沈君雅有絲微的難過。
“王妃無需過於擔心,向來傅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場小病罷了。”他這表姐,自他了解看來,心思細膩,感情也格外敏感,一件輕微的小事,亦能讓她感慨萬分。
“玉成老弟,這裡沒有外人,別這麼生疏的叫大哥與你表姐了。”言下之意,他是要他當著孟秋霜的面,表明自己的立場麼。卓玉成心下暗笑,穆天拓這個人,當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拉攏他,他卓玉成何德何能啊。
正欲張口,只聽正廳門口,陣陣腳步聲傳來,想來,是傅卿卿父女倆到了。轉頭看去,果然見傅卿卿扶著傅子文,緩緩朝眾人走來。
只見傅卿卿側身微拂,傅子文鞠躬拱手,雙雙向座上的穆天拓夫妻倆行禮問安:“下官(卿卿),參見大皇子殿下,參見王妃。”
沈君雅想著傅子文身體帶病,立刻開口道:“老師,你身體有恙,不必行此拜禮了。”抬手虛扶,示意傅子文起來。
“下官多謝王妃美意,只是這禮節,不可廢!”執拗地行完了拜禮,方才緩緩起身,見沈君雅一臉擔憂,又再次拱了拱手。
“傅老,今早聽說您身體有恙,抱病在床。王妃啊,就焦急地匆匆拉著本殿就過來了。您現在覺著身體如何?”穆天拓上下打量了傅子文一通,見他身形穩立,不像重病在身,不能起床的樣子。臉色,逐漸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