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胖本就身得膘肥體壯,手腕也比旁人粗了整整一圈,那鐐銬乃是一絲空隙也不留,嵌入他之腕處,如此,暗刺便是刺得更深,疼痛也更為劇烈一些。
“阿飛,好好對待客人,莫要這般粗暴。”一道聲音幽幽傳入趙胖耳中,語氣雖是輕緩,可其中森寒之意,卻是著實令人瘮得慌。
趙胖聽得心中有些不舒爽,忍著疼痛看向前方,只見一個衣冠楚楚的公子正坐面前,笑臉盈盈地看著他。
“是。屬下遵命。”阿飛聞言,即刻鬆了手,改一腳踩在鐐銬腳踝的鏈鎖之上!
“啊!”手上方才得了解脫,腳上卻感一陣痛楚!趙胖被這兩次突如其來的劇痛,折磨得不輕。
“壯士,請你原諒阿飛。他這個孩子向來實誠,不會掩藏心中喜惡,還請你見諒。”見趙胖已然痛的冷汗直冒,韓非暘遂才向阿飛揮揮手,示意他回到自己身邊。
阿飛得令,收回了腳,輕巧地站到韓非暘身後。
“阿飛的輕功乃屬上乘,閣下竟然能夠跟得上阿飛的腳程,想必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只是不知,閣下是什麼身份,為何要跟蹤阿飛呢?”圍繞趙胖轉了一圈,韓非暘仔細觀察著趙胖身上的一切細枝末節。
這個胖子,全身粗布麻衣,看上去不像是有權有勢之人,周身也沒有多少真氣修為,看上去平平無奇。韓非暘不禁有些失望,心下暗歎一聲,他本以為,會是什麼身懷絕技的高手,沒想到卻是這般粗俗之人。
眼中鄙夷之色立顯,轉身回到他的座位上坐好,臉上亦有一絲不耐。
“呵!胖子我不過是覺得好玩,遂便跟了!”定不能讓他們知曉自己的目的,趙胖開口,向韓非暘二人怒吼一聲。
“是嗎?”韓非暘抬眼給阿飛遞了個眼神。
阿飛會意,來到趙胖面前,正對他:“老實交代,你之身份。”寒光一閃,只見一柄冰涼長刃擱在趙胖脖頸處,微微使力,脖子上,便是一道血痕。
“哼!要殺便殺!哪那麼多廢話!”趙胖側頭瞄了眼那柄長刀,嗯,刀是好刀,可惜,更錯了主人!啐了一口唾沫在那刀刃之上,趙胖毫無懼色,對上阿飛的雙眼道。
看不出,倒還是個硬漢。韓非暘心下嗤笑一聲,可惜,他實在是太沒腦子了。他越是這般強硬態度,越是表明他在掩飾什麼東西。
“阿飛,莫要傷其性命,慢慢詢問,直到他肯說為止。”既然好好問話不願回答,那便讓他受些皮肉之苦也好。
“是!”阿飛將刀從趙胖脖頸處撤下,朝著他的胸口使勁一劃!冷光閃爍而過,衣衫劃破,一道深痕驚現皮肉之上!鮮血汩汩而下,浸溼了衣衫。
“呃!”趙胖口齒緊咬,悶哼一聲。一雙眼睛死死盯向前方,眼角齜裂。
刺啦!又是一聲,這一次,是大腿之上!這一刀,深入皮肉幾寸,正好貼著腿骨劃開。趙胖身體一陣痙攣,倒地不起。
昏暗的暗室之內,無人說話,只有一聲一聲的刀過肌膚之聲,與鏈鎖碰撞之聲交錯起伏。
而此時,百豔爭中,顧逸軒正坐在花圃之中,與半夏一道修煉。卻見寒生急急而來,面露焦急之色。
“大哥哥!”咚咚的腳步聲在走廊之中迴響,林楓一把抓住寒生,將他拖過來。顧逸軒現在正值修煉緊要之時,若是由著寒生現在過去,恐怕會擾亂他之內息。
“噓!”手指放在嘴前,向寒生輕聲噓道:“小聲點,你大哥哥正在練功,若是被你這麼一鬧走火入魔可如何是好。”
寒生聞言,即刻將聲音降了下來,一臉焦急地看著顧逸軒的方向,還不時回頭看看門口。
林楓見他這樣子,心中明瞭他定是有什麼急事,遂開口向他問道:“出了什麼事?你這般驚慌?”
雙手將寒生晃動的身體固定住,讓他正面對自己。
寒生對上林楓的雙眼,急急回道:“方才泥鰍過來,說趙老大已經去了柳巷坊很久了也沒回來,所以他就去了柳巷坊外看情況,正好見著趙老大正在跟蹤一個人,不便上去打擾,遂便跟在後面一起去了。誰知到了一處無人之地,便見到趙老大跟蹤的那人從天而降,將趙老大用黑色布袋罩住,打暈帶走了!泥鰍心中著急,可是自己的能力又無法救趙老大脫難,這才跑來百豔爭找大哥哥前去幫忙!”寒生說著,眼眶中便盈上了淚花。趙老他平日待他們就像親人一樣,他們這一眾流浪兒都是因為有趙老大照拂,才會有了棲身之地。他不想趙老大出事!
原來如此,趙胖被人襲擊帶走了。林楓瞭解了事情的始末,無聲點點頭,伸手在寒生頭上輕輕揉了揉,輕聲安慰道:“無需驚慌,你大哥哥現下修煉正直緊要關頭,便由我去幫你把趙胖救回來吧!”雙手在寒生肩膀上一拍,回他一個安心的笑。
“真,真的嗎?”林公子是林家少將軍,想來功夫也是不錯的。寒生抬頭看向林楓,輕詢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這就出發!”說著,便轉身欲往門口走去。
“出發去哪兒?”這才邁出一步,領口又是一陣熟悉的力道讓他生生止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