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褥之下的景象,令韓非暘瞠目結舌,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才好。俊臉登時變得通紅,滿臉羞憤。
被褥的一角還被他攥在手中,楊銘疾速伸手將被褥扯過,掩在夢無憂赤裸的身上。
“韓公子,這下,你可滿意了?”楊銘站起身,與韓非暘面對面,狠狠瞪著他,說話間亦是咬牙切齒。
韓非暘低下頭,咬著牙不作聲。為何會這樣,這被褥之下,不應該只有夢無憂一人才對!他方才明明聽到的是另一個女子的低吟!
“韓公子,方才被褥下的人,你也看到了,雖說是為了辦案,可這般不顧及人家姑娘的清譽,可當真是有些令人唏噓。現下既然也證實過了,韓公子,你難道不該向人家姑娘道一聲抱歉嗎?”顧逸軒的音量不大不小,剛好讓候在門外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沈巍也在一旁幫腔道:“好在這間屋子裡,也就四個男子,只要咱們守口如瓶,姑娘的聲譽,自當不必擔心。但韓公子,誠如神武君所言,你待姑娘這般魯莽,確是欠人一個交代,需得好好致歉才是。”
聽著沈巍與顧逸軒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韓非暘心中怒意油然而生。目前之情況,他的確不佔理,加之眼前這三人也不是省事的主,無奈,自己只好先低頭才是。
恨恨瞪了二人一樣,隨後不情不願地向楊銘低頭輕聲道:“楊大人,此次的確是韓某考慮不周,太過魯莽了些,但韓某這般亦是為了公事,還請大人莫要怪罪才好。”
韓非暘在沈家這些年,為了討得沈靖的歡心,早就練成了舌燦生花的本事,審時度勢更是爐火純青。不過是道歉而已,這有何難。
“韓公子要道歉的人,可並非楊某。”楊銘的目光向無憂處挪了去,韓非暘見狀,心頭暗暗不爽,卻也按照楊銘的說法,想床榻之上臥著的無憂行禮而道:“姑娘,失禮了。”
只見夢無憂直直地看著他,又瞅了瞅楊銘,並未做出其他反應。
楊銘輕嘆一聲,伸手撫上夢無憂的臉頰,柔聲而道:“無憂,沒事了,莫要害怕。”
雖然感受不到楊銘的溫度,可夢無憂依然覺得這般的輕撫很是溫暖舒服。微微一笑,衝著楊銘點了點頭。
“好了,現在韓公子既已得到了自己方才欲求的真相,不知在楊府內,韓公子可還有什麼事欲為呢?”沈巍走上前,站在楊銘身邊,面向韓非暘問道。
聽著沈巍的話,韓非暘輕皺眉頭道:“無事了。”語落,背過手便向房門走去。
“韓公子這是要走了麼?”顧逸軒面對韓非暘,此人從他身邊掠過之時,身上的那股氣息,說不出的熟悉。在腦海中略微搜尋,陡然轉過頭去,盯著韓非暘上下打量,不對,韋無痕應是已經不在。不應當是他。搖了搖頭,心下自嘲,自己定是想太多了。
“神武君,你怎麼了?”楊銘、沈巍見顧逸軒這般動作,不禁有些疑惑,遂雙雙開口問道。
“哦,無事。”輕笑一聲回應二人,隨後看向韓非暘,接著道:“只是看著韓公子,讓逸軒想起了一位故人。只是那位故人應當已是西去,想來是逸軒多慮了。”
顧逸軒一席話,令韓非暘心頭微顫,腳下一頓。抬頭瞄了顧逸軒一眼,看他這神色,應當是沒有認出自己才是。
察覺到韓非暘的眼神,顧逸軒回之一笑:“韓公子慢走。”
韓非暘理也未理,從侍從手中接過沈靖,親自揹著他,帶著一眾人便離開了楊府。
“總算是走了。”顧逸軒舒了一口氣,與楊銘對視一眼,見他之神色也緩和了不少。
被褥之中,夢無憂已然穿好了衣衫,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了來。
“無憂,無心呢?”楊銘在床上尋了半晌,也未見到無心半點身影,遂向夢無憂輕聲問道。
沈巍在一旁聽聞楊銘之言,目光順著他之話語在床榻上掃視一陣,除了眼前這個女子外,他並未發現其他人的身影。心中有些不解,轉頭對上楊銘,輕言問道:“楊兄,這究竟是怎麼.....”話還沒說完,只見顧逸軒走上前來,手指輕輕一扣,只聽一聲輕響,床榻之上,無心的身影逐漸映入眾人眼簾。
“小小隱身咒,方才逸軒離得稍微遠了些,一時間竟未能反應過來。”顧逸軒看著夢無憂,面露讚賞之色:“當真是聰明,這等小法術運用這般適當,不錯,不錯。”這倒是為他省下了不少麻煩。否則若讓韓非暘發覺了無心的存在,他便只能親自動手了。
“楊兄,神武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巍被眼前一幕驚到,睜大了眼,看著顧逸軒與楊銘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