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門外,一輛精緻的馬車待顧逸軒出了門,便急急迎上來,馬車上,顧逸軒看到了兩道極其熟悉的身影,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小子!”半夏老遠便衝顧逸軒揮揮手,南星只是笑著將一切收入眼中。
見顧逸軒過來,跳下車微微拂了拂身,隨後向顧逸軒道:“神武君,今日早朝這麼早便下拉了?不多呆一會兒麼?”
“縱然逸軒想要多待一會兒,那也是不怎麼可能的事情了。”那裡可是金鑾大殿,群臣與皇帝議事之地,並非閒聊的地方。否則被沈靖那般的小人看到他與齊慕笙相談甚歡,定會回去向齊宇恆挑撥離間,這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那接下來,咱們去哪兒?”半夏拉著他的衣角,滿眼期盼地看著顧逸軒。在百豔爭待得太無聊,還是和臭小子一路來得有趣。
顧逸軒微微一笑,看向前方,輕聲道:“先去一趟沈家。”既然是沈靖一口咬定楊銘有問題,那便先從他開刀!
“行,走吧!”一隻小手啪啪地拍了拍馬車車沿,將顧逸軒拉著來到馬車旁,眼神示意讓他上了車。
“半夏大人,這馬車不錯啊,你從哪兒弄來的?”想他之前用的那輛舊車,車廂狹小,馬匹不精,與眼前這一架相比,實在是遜色太多了。
只見半夏微微一笑,招手讓他趕緊進車,隨後自己也跳了進去,與顧逸軒面對面坐著。
待南星上了來,即刻窩在南星懷中,晃著腦袋向顧逸軒道:“小子,沈家打算怎麼弄?”要拿沈家開刀,總覺得有些興奮,半夏當即激動不已,一直追問顧逸軒究竟有何打算。
“沈靖在朝堂之上,那般死咬楊銘不放,逸軒自是不會輕易放過他。逸軒記得,當時在大皇子府,乃是他手下那名大漢讓逸軒入了套。此次去,便先去尋那名大漢吧。”他倒是想看看,這個令他栽跟頭的粗壯漢子,現下在沈府過得如何。
“好,就這麼決定了!”半夏一拍小腿,指尖微光閃爍,稍作術法施展,馬車便隨之而動。
此時,沈府。
“顧逸軒那小子究竟是哪一邊的?!”在外憋了半天的氣,回到府中,沈靖終於爆發出來。韓非暘站在一旁,待沈靖怒氣稍微散去一些後,方才開口緩緩而道:“岳父大人消消氣,那顧逸軒看上去心思深沉得很,加之其詭計多端,依小婿看,他根本就沒想過與我世家之人站在同一立場之上。”顧逸軒還是像以前一樣,令他尤為討厭。可恨的是,以前他便是著了他的道,今日面對他,依舊這般無措。可恨!可氣!
“哼!我看大皇子殿下也是糊塗得緊!這小子一看就是幫著楊銘那個窮酸書生的!作何這般寶貝!”有了韓非暘在一旁煽風點火,沈靖的火燃的更加旺盛。
“岳父大人,小婿一個想法,不知您是否有興趣一聽?”沈靖現在正處心頭憤怒交加之際,韓非暘心下一轉,或許這一次,能夠藉著顧逸軒的手,將沈靖徹底解決了去。如此一來,沈府便由他來接手,再也不用這般委曲求全,寄人籬下。
見韓非暘有所想法,沈靖當即湊近了道:“哦?非暘,你有何妙計,不妨給老夫說道說道。”
“既然那顧逸軒這般惹得岳父你討厭,那不如......”掌心向下,在自己脖頸處狠狠一劃,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這......”沈靖遲疑了,畢竟顧逸軒的身份那般尊崇,再加上他之武藝,就算沈靖有心殺他,恐怕也是無法得手的。
“非暘,這顧逸軒可是虛塵宮赤炎君,他之功法修為......”見沈靖打了退堂鼓,韓非暘心下蔑視一番,隨即繼續煽動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非暘聽說,那顧逸軒幾年前曾經因為一些變故,功體受到重創,現在的修為比之從前,那是大大地不如。岳父大人,此乃天賜良機,不可耽誤啊!”
“是嗎?”沈靖聞言,心中當下一陣驚喜。但轉念一想,又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可是,若是他真的死了,神兵閣與虛塵宮那邊,定不會善罷甘休,屆時若是他們聯手起來,我沈家可如何是好。”
哼!蠢貨,屆時只要將你推出去祭天,便可萬事大吉!韓非暘心下暗罵一聲,但面上,依舊一臉關心之色,輕聲向沈靖繼續道:“岳父大人,神兵閣與虛塵宮縱然聯手,那也不過兩股勢力,與我世家之力相比,又如何能相提並論。再加上岳父大人莫不是忘了,咱們可是有大皇子殿下作為後盾,根本無須擔心這等瑣事。”聽韓非暘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麼個道理。沈靖不禁微微點頭,臉上也逐漸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彷彿他已經將顧逸軒除掉了一般。
“那,咱們當用何種理由來除掉他呢?”既是要除掉顧逸軒,得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才行,否則屆時糾紛一起,他倒是理虧的一方,縱然大皇子有心相保,也耐不住悠悠眾口。
“這有何難?現下他不是自行接過了楊銘的案子嗎?此乃妖族作祟,縱然是身死也是情理之中,有何人能說什麼?”如此一言,便將沈靖徹底說動,一拍腿,大道一聲:“好!好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