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霹靂,當是斬除妖邪,懲治奸惡。看來,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顧逸軒看著面前那個被雷劈得焦黑的斷木,輕嘆一聲。
沈巍若有所思看著顧逸軒:“神武君,你……”
“怎麼了沈大人?”顧逸軒回過頭看向沈巍,帶著疑惑問道。
卻見沈巍輕輕搖了搖頭:“無事。”為何他方才突然有種感覺,顧逸軒與以前不一樣了。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沈巍也說不上來。
“好了,沈大人,既然咱們接頭人已經知道了,咱們便上門去拜訪拜訪。或許能夠問出些別的什麼來。”顧逸軒道。
這碼頭之事牽扯甚廣,現在他們也只是摸清了源頭,至於這火藥最終流向何方,尚未可知。
現下正值諸國君侯齊聚之時,若是火藥流落到他們手上,免不了會引起一番動盪。
“神武君說的是。”沈巍微微點頭,與顧逸軒一同向大皇子府走去。路上,正巧遇上了出門散心的傅懷桑。
多日不見,她倒是越發的清麗了。沈巍雙目緊緊盯著傅懷桑,眼中的憐惜情愫,被顧逸軒看在眼中。
沒想到,這些時日之中,沈大人竟是對懷桑姑娘有了這般心思。這當是讓顧逸軒尤為驚訝。
“神武君,沈大人。”見著顧逸軒二人,傅懷桑迎上前來,微微拂身作禮。
“懷桑姑娘怎的一人出來散心?”顧逸軒一面說,目光一面向傅懷桑身後不遠處的一抹身影上掃過。眼中帶著笑意,楊大人何時喜歡玩起了這躲藏的遊戲。
不過既然楊銘不願意現身,顧逸軒也不拆穿了去,很快將目光收回,對上傅懷桑。
“今日得空,便想著書齋那邊,已經很久未曾打理了,遂想要去那裡看看。”傅懷桑話語落下, 身後的平安走上前來,向顧逸軒行禮道:“神武君來得正巧,不如隨我們小姐一道去書齋看看?”
“平安,莫要多嘴,可是沒見著沈大人與神武君正要去別處麼?這般沒了規矩,仔細我回去好好罰你。”傅懷桑伸手在平安腦門上點了點。
“呵呵,懷桑姑娘果然是聰慧機敏,觀察入微。顧某的確是想要陪著懷桑姑娘一道前去書齋看看的,可現下身上揹負皇命,不得不先以查案為先,還請姑娘莫要怪罪。”顧逸軒一番說辭後,向傅懷桑作揖謝罪。
傅懷桑掩口輕笑:“神武君莫要理會這平安,想來他是與神武君見得多了,便覺得熟稔起來,是以才會開神武君的玩笑罷了。神武君乃是我大睿棟樑,以皇命為重自是理所當然的。小女子也不過是去書齋看看罷了,無需擔心的。”最後一句話,傅懷桑稍稍向後偏了偏頭,看樣子是說給身後之人聽的。
顧逸軒會意一笑:“哈哈,懷桑姑娘果真是冰雪聰明。”寒暄片刻後,顧逸軒見著時候差不離了,便向傅懷桑道:“懷桑姑娘,要事在身,顧某便先行告辭了。”
“神武君慢走。”傅懷桑向旁邊側了側身,給顧逸軒讓開了一條道。
在走到楊銘身邊之時,顧逸軒低頭,與之相視一笑後,便負手離去。
沈巍自然也注意到了楊銘的存在,看著他跟著傅懷桑一道離開了去,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就連與顧逸軒交談之際,也走了神。
顧逸軒留意到他之狀態變化,輕嘆一聲:“哎,問情為何物,倒是亂人心神。”
一句話,將沈巍的心思拉了回來,不好意思地衝顧逸軒笑了笑:“讓神武君見笑,是沈某失神了。”
“誒,心中有人,相思亂神,也乃是人之常情。”顧逸軒對此,感同身受,手在戒指上輕輕摩挲,畢竟他也是身陷情局之人,自然是懂得這番感悟的。
“沈大人,既然心繫懷桑姑娘,便去看看吧。”人之心不在此,縱然跟著他查案,想必效率也高不起來,不如讓他去尋心中那人,讓其莫要這般牽腸掛肚。
“神武君……”沈巍面有愧色,畢竟現在皇命重案當即,自己竟然還想著旁的事,亂了心神不說,還會耽誤查案。如此狀態,當是有負聖託。
顧逸軒一眼便看清沈巍心中所思,開口安撫道:“沈大人無需自責愧疚,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情之一字一旦入心,縱是人想要控制,有時候也是無法左右自己的。去吧,這件事,顧某會調查個清楚,之後再與沈大人相商。”
顧逸軒的勸解,令沈巍心頭的憂思逐漸消散了去。拱手向顧逸軒俯首作揖:“如此,便是多謝神武君。”
話語落,便見沈巍轉身離開了去。
哎,現在,便是自己一人去大皇子府單打獨鬥麼。顧逸軒一聲嘆息,邁開步伐,向大皇子府走去。
叩叩叩,三聲叩門聲,大皇子府內逐漸有了動靜,未過多久便見得大門敞開了一條縫,裡面的侍從見到顧逸軒,即刻跪拜行禮:“神武君。”
“大皇子殿下可在?”顧逸軒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