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閣內,一片清淨,現下時分,那天空中的雲霧已經散去,月光逐漸從雲縫中探出頭來,傾灑在地面上,一片銀色遍佈大地。
明月閣內的景緻在餘光的照耀下,看得清楚明瞭。
那樓閣上,一處輕紗羅幔隨風蕩起,隱約之間,竟是見得那幔帳之內有兩條依偎的人影。
“誰!?”齊宇恆向前跨出一步,厲聲呵斥道。
裡面的人一頓,慌亂起身,將衣衫穿好,隨後回頭,將另一人影向裡推了推。
“出來!”見裡面的人遲遲未出來,齊宇恆不耐,再次呵斥。
顧逸軒嘴角含笑,拉著齊慕笙在一旁站著,靜觀其變。而齊慕笙的雙目則是看向齊未央,面上浮現一絲擔憂之色。
“皇姐,不如你…”他想要趁著裡面的人未露面,將齊未央支開,卻是話至一半,便見的裡面的男子衣衫不整地出了來。
衣帶鬆散地掛在腰間,衣襟敞露,大片的胸膛袒露在外,隨行的侍女們紛紛一聲驚叫,將頭低下去,不敢直視。
“肖…厭生…”齊未央睜大了雙目,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本是自己丈夫的男子。他今日說不回府,乃是因為城防衛要徹夜巡邏。因著近日以來,常常有不明之物攻擊百姓,惹得京城之中人心惶惶,是以城防衛加強守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齊未央並未懷疑他之言語,遂便讓他去了。
誰知,若非今日齊慕笙邀她前來,她還不知道,自己這個看似懦弱怯內的丈夫,竟是揹著自己,與旁的女子偷歡!
齊慕笙在一旁看著齊未央的神色,由震驚變得憤怒,再從憤怒變得悲痛,最後只剩下一聲自嘲冷笑,他想上前安慰,卻被顧逸軒一把拉住。
顧逸軒朝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莫要動作。
“長公主殿下…”肖厭生只覺得五雷轟頂。他並未料到今夜竟然會遇到長公主殿下,更沒想到,大皇子與二皇子殿下全都到齊了去。低下頭,輕輕喚了一聲,便是不知應當如何是好。
齊宇恆只覺得七竅生煙,上去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腳,正巧踢在肖厭生的膝蓋處。重擊之下,肖厭生跪倒在地。
“愣著作甚!將衣服先穿好!”自己手下,怎的就出了這樣一個窩囊廢!齊宇恆只覺得腦門一陣抽痛,可現下,還不得不想辦法保下肖厭生。畢竟若是沒了他,城防衛便不再是受他管轄了去,自己的勢力,便是又被削弱不少。
肖厭生現下已是六神無主,齊宇恆讓做什麼,便是什麼。急急忙忙將衣衫整理好,老老實實跪在地上,求助似的看向齊宇恆。
齊未央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上前走到肖厭生面前,顫抖著開口道:“那個女人是誰?”齊未央不算向幔帳看,手指著幔帳,雙眼盯著肖厭生,眼眶通紅。強忍住想撕了幔帳內那女人的衝動,一字一句地向肖厭生髮問。
肖厭生低著頭,不敢言語,餘光瞧著幔帳中的沈錦繡,心中只希望她莫要在這個時候起身。
奈何世事終歸是不遂人意,越是驚懼什麼,便是越會來什麼。沈錦繡便是在這個時候輕吟一聲,從那塌上坐了起來。
這個聲音,齊未央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心口處的傷痕再次被撕裂,疼痛不堪。
不必再問,與肖厭生在一起的是何人,她已是清楚明瞭。將手放下,一聲自嘲輕笑:“原來,你終究還是喜歡沈錦繡。”
“啊!”齊未央的話方才說完,便聽見幔帳之內,一陣驚吼。顧逸軒等人抬頭看去,只見沈錦繡慌慌張張地起了身,四處找尋衣衫。
她的外袍被拋到了幔帳外,眼見著如此多人站在幔帳外,她無法出去拾。
顧逸軒大手一揮,地面上的衣衫輕飄飄地向幔帳內部飄去,正好落在沈錦繡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