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事接連不斷地發生,昔封靈一事,不過是星澤與宮無極掀起的首次浪潮。接下來的事情當如何發展,當是令人擔憂不斷。
而澤荒之地之中,顧逸軒等人默默等待在石穴之中,好不容易耐過了七日之期,終於是等到七星草長成。
顧逸軒手指上的戒指,已經撐到了極限,戒指上的裂紋在第七日頭一縷陽光照射下,便豁然蹦出一條比之前更深的裂口。
“快!這戒指已經快撐不住了!”半夏以妖元護之,催促著澤文與顧逸軒摘取七星草。
只見澤文內元引動,一股真氣化作輕柔繞指纏,將那七星草輕輕摘下。七片葉子各自散發著光芒,在靠近顧逸軒之時,越發的絢麗奪目了去。
“拿去吧,神武君。”澤文將七星草遞向顧逸軒,真氣穩穩地托住半空中懸浮的七星草。
顧逸軒俯首道謝:“多謝澤文兄。”伸手欲將七星草接過。方才觸碰到其中一篇赤紅葉片,便見那葉化作赤色之氣,由戒指裂縫竄入其中。
頓時,戒指溫度驟然提升,顧逸軒大驚失色!
“這是怎麼回事?”七星草其餘的葉片紛紛散開,飛舞在顧逸軒身邊,六片飛葉打著旋將其圍繞其中。好似六隻偏偏飛舞的蝴蝶一般。
“赤葉,與鳳霖之魂,有了共鳴。”澤文放下手,現在的他,已經未在動用真氣,那六片飛葉乃是憑著自己的意識,圍繞在顧逸軒身邊的。
“神武君,乾坤納百川,速速將這六片飛葉都收了去吧。莫要讓它們這般飛舞空中,引人注目。”七星草的氣息極為強大,不過方才出世,其氣息便蔓延四方。若是不將其收斂,恐怕過不了多久,這澤荒之地中的陰邪之物,便會找上前來。
顧逸軒聞言,從腰間取下乾坤袋,毫不遲疑地將封口拉開,六片飛葉順勢進入乾坤袋中,六股強大的氣息瞬間消失無蹤。
只留下一股赤炎之氣,在戒指中閃爍不定。
“神武君,可還記得,之前澤文與你說的話?”顧逸軒點點頭,盤腿席地而坐,手運真氣,調動自身真元,離魂之法即刻啟動。身下,陣法大開,火紅的光芒在這石穴之中綻放光芒,將整個石穴照的通亮。
“半夏大人,地仙大人,請。”澤文伸出手,向顧逸軒身旁的兩個方向指了指,示意半夏與地仙位列其上。自己也端正地立在顧逸軒面前,手中咒法啟動,不過一會兒,金鐘之罩便將四人牢牢罩住。
“坐如鐘,站如松,金鐘為罩,萬惡無攻。”澤文緩聲輕言,徐徐念出口訣。只見金鐘之罩金光四起,在赤紅之光的映襯之下,越發的耀眼奪目。
“落霖護體!”將顧逸軒之肉身相護。
“護心咒!”牽引著顧逸軒之魂魄,以防他之魂魄行差踏錯,無法迴歸。
半夏與地仙亦紛紛使出絕招,傾盡全力,為顧逸軒離魂之術,保駕護航。
“虛空半世,悼掩浮生,魂離生體,逆法而存!”顧逸軒話語方落,只見得生魂緩緩剝離了身體,向著他手中的戒指飄去!
而鏡面的另一邊,黑衣蒙面人猖狂一笑,手中黑氣突然變得猛烈強勢,身後,玄冥君緩步走上前來。此刻的她已是全然無了自己的意識。烏黑的眼睛,眼白已經完全看不見。如同一具傀儡一般,任憑黑衣蒙面人支配調遣。
“去吧,我最為驕傲的傀儡,此時正是你向吾證明自己實力的時刻!”黑衣人將手中的黑氣悉數打入玄冥君的身體中。看著她臉上一滴漆黑的淚順著臉龐滴落,冷冷一笑,伸出手指將其拭去:“莫要再做多餘的掙扎,吾之術法,非是你能夠掙脫得了的。”
他已是活了近千年,怎會被這個黃毛丫頭給掙脫了去。他之一生中,唯有一人,無法戰敗,那人便是鳳霖。
此女雖看上去嬌小柔弱,奈何也只是外表極具欺騙性罷了。回想百年之前,與她之前世交手的挫敗感,著實令他記憶猶新。
鳳霖,這個女子已是三次轉世,每一世,都是無比強悍的存在。似乎她便是專為頂峰而生一般。
他從未贏過鳳霖一次,這一次,他定要取得一次勝利。縱然,手段並不怎麼光明。
“去吧!”玄冥君的掙扎在黑衣人看來,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稍稍用力,便將她按下。黑氣完完全全掌控了玄冥君身體的操控權,帶著她瞬間化作一道漆黑的光,消失在黑衣人面前。
顧逸軒的魂魄在入了赤紅戒指中後,感受到了戒指之中,烈火炙烤的溫度。
他現下不過是一縷生魂,無法排去身上灼熱之氣,便只能這般煎熬地忍受著。這感覺,著實難受,現在他確是知曉了那十八道地獄之中,究竟是怎樣的折磨了。
化作生魂的他,無需邁開腳步,便能輕鬆自由地以意識為引,向前漂移而去,未過多久,便見到前方,那具極為熟悉的身體。
那是夢絡的身體,她橫躺在那兒,一動不動。沉睡的她極為平靜,與素日裡機靈活潑的樣子有著極大的差異。
原來她也能這般乖巧恬靜。顧逸軒遠遠看著她的睡臉,輕輕一笑。在她身旁立著一道魂魄,嬌小可人,烏黑的長髮已經拖到地上,絕美的容貌在黑底紅紋的衣衫襯托下,顯得越發的美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