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軒從懷中取出一張千裡符:“一張符只能傳送一個人,且消耗的精力修為實屬巨大,顧某恐怕,支撐不住。m.”看了看眼前的眾人,他仔細掂量一番,縱然是拼盡全身精氣,他最多也只能帶走包括自身在內的三人。
玄冥君將千里符拈過:“以我現在的功力,當是能夠帶上兩人。”
“那馬車...”顧逸軒看了看馬車,無奈輕嘆:“看來,只能放棄了。”馬車雖是死物,奈何規格龐大,要帶走,亦將消耗不少修為。
“真沒辦法了?”半夏還是惦念著那馬車,除去它省時的效用,半夏更惦記的,乃是乘坐馬車的舒適。這裡離澤荒之地尚且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可不想徒步走過去。
“半夏大人,顧某知曉你之顧慮,可是現下,的確是無法帶上馬車,還請你見諒。”顧逸軒看著半夏,臉上掛著無奈的笑意。
“好吧,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再糾結了。”半夏雙手一攤:“不過顧小子,方才本王與你說的,你可得仔細想想如何應對,莫要給了星澤那老鬼可趁之機。”
顧逸軒點點頭,時間的確是個不小的問題。這一路上,他們已是被耽擱了好幾天的時間,現下又沒了馬車,著實是件棘手的事。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縮短在路上的時間。”玄冥君道:“為防星澤以欺君之罪要求懲治逸軒,準時回到大睿,乃是首要任務。”
“神武君。”阿武此時上前一步,向顧逸軒開口道:“神武君乃是虛塵宮修道之人,難道不可御劍飛行嗎?”他一直聽聞,虛塵宮中的能人異士,能日行百里,但今日聽得神武君之言,似乎,並非這個道理。
顧逸軒與玄冥君聞言,對視一眼,啞然失笑:“阿武,這是何人告訴你的?”御劍而行,不過是凡塵誇大了虛塵宮弟子的道行的說法。
世人只知道虛塵宮弟子修道省身,功力高強,卻是忽略了一點。他們也不過是凡體肉胎,怎可做得到這等超出天罡之舉。
“不行嗎?”阿武眨了眨眼睛。
“自是不行的。”未待顧逸軒開口,玄冥君便先行回答道:“御劍而行一舉,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相傳創立虛塵宮的掌教真人,的確是修為高深至斯,可那畢竟也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是真是假,無從辨認。”
“原是這樣。”阿武低下頭,輕聲喃道。
“好了,莫要浪費時間了,咱們走吧。”真氣行走周身,千里符即刻閃耀其光,玄冥君拉過阿武與南星二人,頃刻間消失在顧逸軒眼前,再一睜眼,三人正巧立在懸崖對面。
“顧小子,趕緊帶本王過去。”南星在另一邊與半夏揮了揮手,半夏當即拉過顧逸軒的衣袖,向他催促道。
再次從懷中拿出一道符紙,顧逸軒默唸口訣,手中真氣緩緩注入符紙之內,光芒大作,帶著二人即刻到了玄冥君等人的身邊。
“少閣主!”馬伕站在馬車旁,看著顧逸軒等人,揮手急呼。怎的看少閣主的架勢,轉身便要離去,難道不顧自己了嗎?
馬伕一臉懵地看著前方,卻聽見顧逸軒之聲音隨風飄來:“你且駕著馬車回去吧。順道與母親報個平安。”他得留下一些精力,以備不時之需。是以顧逸軒並未選擇帶馬伕一同上路。
“咱們現在,當是往哪裡走?”懸崖的這邊,竟是無邊無垠的荒地,周遭全是碎石黃土,乾枯的樹幹零散地分佈在廣袤無垠的地面上,根本分不清方向。
半夏環顧四周一圈,抬頭看著顧逸軒,等待著他之回答。
“這裡的景緻,與方才相比,當是兩重天。”南星輕聲言道,手掌翻轉,掌心處,一朵真氣幻化的水蓮靜靜躺在其間。
水蓮緩慢地轉動著,片刻後,南星將它托起懸於半空之中,由著它自行向前飄去。
“跟著水蓮漂移的方向去吧。”南星開口道。以她之真氣幻化之像,所尋之處,縱然並非目的地,卻也定然是水源充足的。
顧逸軒看了看水蓮飄去的方向,點點頭:“走吧。”這片荒地,留在此處也尋不得什麼東西,不如隨著水蓮而去。眾人默默地跟在顧逸軒身後,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此時,大皇子府中,洛宇青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舒展了身子後,便穿戴整齊,出了房門直奔大廳而去。
大廳內,齊宇恆正與韓非?d聊得火熱,見著洛宇青來,面上皆是一笑:“戎川王,休息得可好?”
洛宇青第一次見著韓非?d對自己面上帶笑,只覺得心中泛起一陣噁心,好在自己將這股不適之感強行壓了下來:“嗯,睡得還算安穩。”不冷不熱地回應,洛宇青將視線從韓非?d臉上移開,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你們二人方才是在討論什麼?怎見到本王,便默不作聲了?莫不是在說本王什麼不是吧?”洛宇青隨手端起茶碗,將其中的茶水飲盡。方才起床,正是口乾舌燥得緊,這茶水正好潤潤喉。
韓非?d微微皺了皺眉,自己的茶水一口都沒動過,卻是被這洛宇青一飲而盡,當是暴殄天物。
齊宇恆將韓非?d的神情收入眼底,移步站在他面前,擋住了他之面色,對著洛宇青道:“戎川王這話說得可是見外了。本殿與非?d所言之事,正是戎川王你與沈家二小姐沈錦繡之婚事。”
婚事?洛宇青眉梢微揚,這齊宇恆若是不說,他倒是差點給忘了。那夜醉酒,他倒是與沈錦繡行了那親密之事,的確是要給人一個交代的。雖說他並不怎麼喜歡沈錦繡,但也不能平白無故地糟踐了人家女子。這若是被傳了出去,在他戎川國百姓眼中,他之威望當是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