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神色匆匆,可是有何事?”顧逸軒上前一步,對著侍衛問道。
突然被顧逸軒發問,侍衛一時之間尚未反應過來。雙眼向一旁亂瞟,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小人,小人...”他這樣子,看得方掩心中焦急,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侍衛的話。
“你什麼你,讓你去外面買的東西呢?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莫不是又被你弄丟了?!”侍衛驚愕地抬頭,盯著方掩,大人這是說什麼呢?買什麼東西?
只見方掩站在了顧逸軒前面,朝著侍衛擠了擠眼。這蠢東西,沒看到他在為他解圍麼!怎麼還反應不過來!?
侍衛見著方掩擠眉弄眼的模樣,片刻後方才反應過來。即刻恍然道:“哦!對,大人是託我買東西來著。”
“哦?買的什麼?”顧逸軒眉梢輕揚,向侍衛問道。方才方掩可以上前一步,他看得清清楚楚。
“買的....買的...”沒想到顧逸軒會繼續追問,侍衛語塞,話又卡在喉嚨中說不出來。
方掩只覺焦躁難安,上前對著侍衛又是一巴掌:“我讓你買的太平猴魁呢?!”
侍從一個不慎,手中抱著的包裹頓時落地,黑色的布包散開,裡面除了些殘渣之外,空無一物。
顧逸軒低頭看了看那布包,心中狐疑。那些殘渣表明,這個包裹曾經裝過什麼。
方掩見到包裹中的物什已經不再,鬆了一口氣,這臭小子好在沒給他捅簍子。彎腰將布包撿起來大力抖了抖後,掛在手臂上對顧逸軒道:“神武君還請莫要和這小子計較,他常常丟三落四的,今日本想著趁著咱們出去尋訪,讓他去茶鋪買些上好的茶,待神武君回來好好品鑑。誰知這臭小子不僅沒將茶葉買回來,連這包袱裡的銀子也不見了蹤影。”
侍衛聽方掩之語,會意順著他的話道:“是小的疏忽,小的該死。大人將銀子給了小的後,小的便不知放到哪裡去了,今兒去了茶鋪買茶時候才發現銀子沒帶,這才慌慌張張跑回府來。正巧了就撞上了二位大人。”
好不容易將話給圓了回來。方掩這才舒了一口氣,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轉過頭看向顧逸軒。
明知這二人乃是在唱戲,不過顧逸軒也不忙著揭穿。點了點頭,抱著阿瞳便朝府衙之中走了去。
“顧小子,你可算是回來了。”剛進正廳,半夏的聲音迎面而來。他看著顧逸軒懷中抱著的阿瞳,以及他手上拿著的那幾件女孩兒穿的衣服,調侃道:“顧小子,你這是又從哪兒撿來的的閨女?”
顧逸軒嘴角抽了抽,帶著阿瞳坐下,向半夏道:“半夏大人可莫要再揶揄逸軒了。阿瞳她,實在是可憐,是以逸軒方才會暫且收留她。待這件事情結束,逸軒自然會為她找個好人家撫養。”
半夏聞言,撇了撇嘴:“沒意思,我還以為百豔爭以後會多個小女娃給我玩兒呢。哎,自從寒生那小兔崽子被你丟給了你師姐,我就再沒見過他,想想當初有人端茶倒水,打掃房間的時候,是多麼的愜意。”
顧逸軒被半夏此言逗笑了:“敢情半夏大人是將寒生當作侍從來使的麼?”
南星此時半掩紅唇笑了笑:“神武君莫要聽夫君的玩笑話,寒生是個好孩子,夫君喜歡都來不及,怎會將他當侍從隨意驅使。”
“逸軒,你們此番出去,不是尋訪受傷者麼?可是有問出什麼線索?”聽著他們聊起百豔爭的事,玄冥君當是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了些,自然是不願意聽的。遂開口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顧逸軒視線轉向她,開口回道:“線索的確是打聽到了一些。”
“哦?說說看。”半夏收起了調笑的神色,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顧逸軒將拜訪之中所得訊息向玄冥君等細細說了個清楚。
“想不到,這異人,倒是處處可見。”半夏手指輕輕颳著下巴,喃喃而道。
玄冥君亦陷入沉思,這異人實在是來得太過詭異,著實讓人起疑。
“神武君,方才你們所說的異人,究竟是何物?”方掩見著大廳之內的氣氛豁然變得肅穆,壓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顧逸軒抬頭看向他:“方大人或許不太清楚,那異人,說得簡單明白點兒,便是吃人的怪物。”
方掩聞言,一雙腿忍不住微微發顫。吃人?!這這這...
“那,那,那可得抓緊將這些怪物都剷除了去啊!”看著方掩這貪生怕死的樣子,半夏不屑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鄙夷:“剷除?怎麼剷除?現在只是知道這城鎮中有這麼個怪物,可你沒聽顧小子說嗎?那怪物可以寄形在人體之中,若非魅煞現身,他根本不會出現!”再說,縱然出現了,靠誰去剷除?還不是他們這幫人。
上次水畔之際與異人交手時便發現,這些異人與京城之中遇見的,根本就是天壤之別,要想制服剷除了去,可沒那麼容易!這方掩倒是好,說得這般容易!
方掩被半夏一席話堵得說不出半個字,一張肥臉漲的通紅,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憋的。
這個小小毛孩都能當著眾人的面給他難堪,他這個府衙大人的顏面何存!
“方大人。”顧逸軒此時開口,將方掩的注意力瞬間拉到了他的身上。
“神武君有何吩咐?”方掩低頭俯身,儘量不讓顧逸軒見著自己臉上不悅的神色。畢恭畢敬地向其問道。
只見顧逸軒稍稍側過頭,看著他的頭頂,輕聲發問:“若要除掉異人,保證百姓的安全,首先便是要引出魅煞。不知方大人可有什麼辦法,引魅煞現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