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風綺月的臉龐,竟是與記憶中一個小女孩兒的臉相重合。玄冥君只覺頭中一陣抽痛,倏然收回了手指,在自己的額角輕輕按著。
“你怎麼了?”見玄冥君突然眉頭緊皺,一副痛苦的神色,風綺月心下一驚,急忙上前幾步,靠上前去,雙手向上撫上玄冥君的臉。
風綺月之身形比之玄冥君稍微嬌小一些,摸約低了她半個頭,是以雙手伸出後,也只是剛好能夠觸碰到玄冥君臉頰的地方。
何齊飛在一旁看著,對玄冥君的反應也是極為疑惑。這女子與綺月之間,似乎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就連他一個旁觀者都能夠感受到。
可自他認識風綺月以來,她一直都是西陵國唯一的公主,亦是唯一的繼承人,不曾聽說過她有什麼關係如此特別之人。這女子,究竟是什麼來歷?看她身上的氣息,似乎也不像是什麼邪魔外道之人。
風綺月擔憂的詢問傳入玄冥君耳中,待其頭疼稍微緩解了些,方才放下手,向其微微一笑,安慰道:“無妨,不過是頭突然痛了一下。”
仔細觀察玄冥君臉上的神色,似乎的確沒有了方才的痛楚,風綺月這才稍稍安了心,將手放了下來。
“這位姑娘,我家丫頭既然幫你做了一件軟蝟甲,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到現在咱們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誰,恐是有些說不過去吧,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我倆,你之名姓。日後這丫頭若是想要討要她的報酬,咱們也好找人不是?”何齊飛上前一步,將風綺月向後攬入自己懷中,對上玄冥君的雙眼,向其道。
玄冥君頓了頓,這個男子,若非他主動向自己開口,她倒是真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這位公子說得倒也是個理。不過,這幫我做軟蝟甲的,是這位姑娘,若要告知,我也當是告訴這姑娘才是。”玄冥君挑了挑眉,伸手一瞬,便將風綺月拉到自己懷中穩穩攬住。
何齊飛還未反應過來,此人出手實在太快,他竟是毫無準備!只覺得懷中一空,再一抬頭,風綺月在玄冥君的懷裡!
“你!”何齊飛大步上前,想要從玄冥君懷中將風綺月拉回來,眼前突然一陣冷風拂過,讓他根本無法睜開眼。
玄冥君帶著風綺月躍身上了老榕樹,居高臨下地看著樹下的何齊飛,對著風綺月輕聲道:“你這護花使者的功夫,實在是太差了。”這般差的身手,若是遇上強敵,當如何保護她懷中這個女子?
風綺月抬頭看向玄冥君,這女子眼中對何齊飛的嫌棄當真是逗趣得很。風綺月忍不住輕笑出聲:“呵呵,何齊飛身為皇子,向來也是嬌生慣養的,自然是吃不得太多苦的,是以這武藝,也就這樣了。誒,你方才說,你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可是當真?”
玄冥君被風綺月的一席話拉過了注意力,低頭看著她的笑顏,眼中柔色一動,湊近她的耳畔,輕動唇齒,將其名姓告訴了她。
動聽的聲音在耳中盤旋縈繞,風綺月心中竟是怦怦直跳。心中默默唸叨著玄冥君的名字,一絲莫名的喜悅躥上心頭。
“這個名字真是好聽。”將那名字放在心底,一遍一遍,獨自欣賞。
“你之姓名?”既然自己都已向她告知了自己的名字,那她也不能吃虧不是,玄冥君遂向風綺月道。
“我叫風綺月。”
“風綺月……”玄冥君一字一句念著這三個字,聽著自己的名字從這張紅唇中念出,風綺月心中說不出的滿足。
“哎!你快把綺月從樹上放下來!不然我不客氣了!”何齊飛待那陣強風勁過,便睜開了眼,左右環顧卻是未見風綺月與玄冥君半點身影,正著急,只聽風綺月脆生生地向玄冥君自報了家門,遂才隨著聲音向上看去。只見那女子正攬著風綺月站在老榕樹上,心中擔心風綺月的安危,即刻開口吼道。
“他與你,是什麼關係?”何齊飛的聲音自下傳來,令玄冥君的面色當即有些陰沉。低頭盯著他,向風綺月問道。
“他與我自小一起長大,對我十分照顧。父皇母后還想讓我們結親呢。”風綺月順著玄冥君的目光亦看向何齊飛:“他雖然有時冒失脫節了些,不過對我倒是真的很好。”
“看來你對他的評價倒是很高。不過,他的功夫,實在是太差了。”在玄冥君眼中,身手修為不到家,便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呵呵,你的修為這般高深,哪是他能夠比的呀。好了,咱們還是快下去吧,再不下去,就衝他這嗓子,也得把那宮門口的侍衛給叫來了。”風綺月可不想丟臉,遂拉了拉玄冥君的衣袖,仰著小臉向她眨巴著眼睛。
玄冥君哪裡受得住這般攻勢,心下一軟,朝著何齊飛輕輕哼了一聲,帶著風綺月便縱身從樹上躍了下來。
落地後,何齊飛急忙趕上前來,將風綺月牽了過來,將她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看了個仔細:“綺月,沒事吧?”
風綺月搖搖頭,笑著推了推他,道:“人家功夫這般好,哪裡會讓我受傷。”
“哼!功夫好有什麼用,要是讓你傷了,本皇子…唔!”話還沒說完,何齊飛的嘴便被咒法封了起來。
玄冥君的指尖閃爍著咒法的光亮,揚著臉看向何齊飛:“皇子殿下,這裡是宮外,還請慎言。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曉你之身份,對你起了歹心,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恐怕還不足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