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暘,你這是做什麼?”齊宇恆低頭看著韓非暘的動作,甚是不解,雙手抱在胸前,等著他向自己回答。
韓非暘低頭不起:“大皇子殿下,非暘接下來要與大皇子說的,或許殿下聽了,會怪罪也說之不定,是以非暘在講之前,想先向大皇子殿下求個恩典。”
齊宇恆聞言,眉頭當時皺起,心中狐疑,這韓非暘究竟所欲講的,是為何事?
“你且先說說,你想要如何?”齊宇恆只欲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至於韓非暘想求什麼恩典,只要不過分,他自會應允。
“非暘想求大皇子殿下,赦免非暘欺瞞之罪。”齊宇恆揚了揚眉,語調上揚道了聲:“哦?非暘你倒是說說,這欺瞞之罪,道是為何?本殿不怪罪便是。”
得了齊宇恆的應允,韓非暘方才開口:“其實,非暘與雪凜君之間,曾有過一段情,不過當時因為一些誤會使得我們二人分開了去。此事,非暘一直藏在心中不願與人道。方才大皇子問及,非暘亦是矢口否認,為此,的確是對大皇子有欺瞞之意。”
齊宇恆聞言,當即一聲輕笑:“本殿道是什麼事?原來是這個。呵呵,非暘,你之處境,會有這般思慮,本殿理解,此事本殿並不怪罪你。”如此看來,這昔封靈倒的確是個突破口。他本還在想,若是隻有韓非暘單方面對那昔封靈有意,恐怕這事情,便是有些難辦,誰知他們二人之間,還有這麼一段,當真是天助他也!
“非暘,本殿倒是好奇,當初你與這雪凜君,如何相識的?”昔封靈乃是虛塵宮白虎一脈的傳承人,身份高貴不說,這一身的武藝也是精湛得很。而韓非暘的身世,他並未過多去了解,只是以前從沈靖口中略知一二,聽說他不過是一介布衣,當初靠著一身本事入了沈府做了侍從,沈靖見他學識尚可,腦袋也是機靈,便將他留在身邊重用,最後才讓他娶了沈心慈,做了上門女婿。
按道理來說,韓非暘這等人,與昔封靈接觸的機會當是極為稀少的,能見上一面便是不易,跟別說有過一段情。是以齊宇恆著實好奇,這韓非暘究竟有何本事,能夠吸引得了昔封靈。
韋無痕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說的,畢竟當年的嗜血堂,乃是朝廷通緝的要犯。韓非暘只得另想說法,向齊宇恆解釋。
“回大皇子殿下,在非暘入沈府之前,也曾雲遊四海,在遊歷期間,曾經救助過一個蛇妖,便是那宮宴之上,被刑部帶走的燕娘。”如此,倒也能解釋為何燕娘與他熟識了。
難怪那蛇妖認識韓非暘,齊宇恆聽了韓非暘的說辭後,當即明白了過來。
“燕娘當時,受了傷,而傷她之人,正是阿…雪凜君。”韓非暘想要直呼昔封靈之名,卻是故作為難,將稱呼給換了換。
齊宇恆聽韓非暘之語,心中斷定韓非暘定是與昔封靈未斷舊情,嘴角勾起,繼續聽韓非暘說下去。
“大皇子殿下是知道的,人族與妖族之間,向來水火不容。可卻是忘了,早在多年以前,妖族便已有了自己的禁制,不得隨意傷害人族。燕娘她,也從未害過人,是以非暘才出手,將她救下,也是為此,結識了雪凜君。”韓非暘仔細斟酌字句,將整個故事編排得天衣無縫。讓齊宇恆聽不出半分不妥。
“原來如此,你便是這樣與雪凜君有了交集。”齊宇恆點了點頭:“但在宮宴之上,雪凜君似乎對於燕娘姑娘被擒一事,並未有任何阻止。”想到宮宴上昔封靈看待燕娘受苦時的神態,那般淡漠,並不像是有過交集。
“那是因為雪凜君與非暘的誤會,導致她對於燕娘亦是遷怒,遂才會這般。”韓非暘解釋道。
“聽你方才說誤會,究竟是怎樣的誤會,才會讓你們二人如此形同陌路。”齊宇恆雖然幾次三番見到韓非暘一臉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昔封靈,可那昔封靈對待韓非暘的態度,卻是冷漠非常,絲毫回應也沒有。
“當年,燕娘被雪凜君所傷,在被非暘救助之前,曾誤食了劇毒藥草,導致體內鬱結寒毒,那寒毒潛伏的時間極長,一開始並未有任何異狀,直到被非暘救助一個月後方才發作。寒毒侵蝕燕娘身體,令她痛苦難耐,非暘查詢醫術,走訪名醫,方才尋得一法,為其求得了一味解藥。待非暘將解藥帶回,要與燕娘服下時,燕娘早已被寒毒折磨得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了。那時雪凜君正好外出,燕娘身上的毒又耽誤不得,是以韓某隻能以口含藥,助燕娘將解藥服下。奈何正在喂藥之時,被雪凜君撞見了……接下來的事情,想必大皇子殿下應當是猜到了。”韓非暘將話說到此處,巧妙地停了下來。
“被雪凜君撞見此番情景,呵呵,非暘啊,也算是你之不幸了。”齊宇恆一副瞭然於胸的神態,笑著拍了拍韓非暘的肩膀,眼中帶了些同情。說來說去,不過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罷了。那雪凜君看上去又是個極為高傲冷豔之人,對於此事,想必將她看做了感情上的一個汙點。
“雪凜君本就是個見不得感情瑕疵的人,是以…哎……”韓非暘一面說著,一面用手輕輕捶打著胸口:“若是當初非暘能夠稍微等一等,或許…雪凜君便不會離開了……”
呵,天真。齊宇恆聽著韓非暘之言,嗤笑一聲:“非暘,你先起來。”
將面上神色稍稍收斂,韓非暘聽令起了身,直面齊宇恆。
“本殿倒是應該感激雪凜君,若非她當初的離開,恐怕現在本殿都沒能找到一個得心應手的助力。”齊宇恆看著韓非暘:“你想想,若是雪凜君不離開,你又如何能夠來到京城,進入沈府,如何能夠成為沈家家主來到本殿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