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絡隨著宮玉流回到房間,一張小臉再是不用掛著勉強的微笑,委屈在胸口之中游竄,眼淚逐漸溢位眼眶。
“哎,你這丫頭,真是這般難受,何必又強撐呢。”宮玉流轉過身,知曉自己這個妹妹此時不願被人見到這般模樣,遂也由著她,自己不看便是。
抽泣片刻,夢絡方才覺得心中的不快紓解了不少,這才逐漸迴歸了平靜。伸手在宮玉流的肩頭輕輕點了點:“皇兄。”畢竟方才哭過,鼻音還很明顯,這麼聽起來,倒是更加惹人憐愛。宮玉流回過頭來,見著夢絡一雙哭得發紅的眼睛,張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手在她的後背一下一下捋著,就像小時候安慰哭泣的夢絡一樣。
“皇兄,你是不是覺得夢絡很沒用。”臉埋在宮玉流的臂彎之中,夢絡悶悶的聲音飄入耳中。
宮玉流輕嘆一聲:“哎,這種事情,有什麼有用沒用的。感情上的事情,本就是說不清楚的。情這一字,讓多少人陷入痛苦深淵,皇兄雖然沒有經歷過,卻也是深有感觸的。”想想當年大皇兄宮無極之母,與父皇之間的情愫,將她害成了什麼樣…
“夢絡……”正待宮氏兄妹相擁之際,顧逸軒已然尋了過來,夢絡聽到他的聲音,渾身猛然一頓。
宮玉流見狀,欲將手臂從夢絡身上撤下,卻被夢絡一手按住。孩子氣地窩在宮玉流懷中不願抬頭。
這丫頭…宮玉流低頭看著夢絡的頭頂,無奈地笑了笑。罷了,誰讓她是自己的親妹呢。便由著她按著自己,手臂依舊搭在夢絡身上。
“神武君,現下夢絡似乎並不願相見,你不妨過些時候再來?”顧逸軒的目光定在夢絡身上,倒是一眼都沒有在宮玉流身上停留。
“……”顧逸軒知曉夢絡現下定然是十分矛盾的。方才與之商議之時,說著要拉開二人的距離,奈何他們之間,本就是情愫相連,根本斬之不斷。見夢絡如同鴕鳥一樣逃避著,不肯與顧逸軒相見,他也沒有辦法。對於夢絡,他捨不得用強的。
“南陵君主,既然夢絡現下暫時不願相談,那顧某便先行告退,還望南陵君主好好照顧夢絡。”埋在宮玉流懷中的夢絡聽聞此話後,便是聽得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
這才從宮玉流臂彎之中抬起頭,卻是豁然發現,原本應當走遠的顧逸軒,竟然還站在面前!
“你!?”他不是應當走遠了嗎?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竟是一個侍從在前方走著。這個顧逸軒,倒是滑頭得很!
一雙紅腫的眼睛映入顧逸軒的眼中,心頭頓然一疼。她哭過了。夢絡甚少在他面前哭泣,而這一次,卻是因為他的緣故,讓她落了淚。心中的愧疚與疼痛交錯而來,胸口似乎被一隻大手捏住,喘不過氣來。
“呵呵,還是神武君有辦法。若是你再不起來,我的手麻了是小事,還真怕你被悶得沒了氣。”宮玉流這才放下手,輕輕拍了拍夢絡的肩膀:“小妹,事情發生了,總還是要去解決的。否則問題便一直存留在那兒,早晚有一天,會再次困擾你。”說完,向顧逸軒點點頭,自己朝著花圃的方向走去,給這二人一點空間單獨相談。
“多謝。”在擦身之際,顧逸軒一聲言謝,傳入宮玉流耳中。
待宮玉流走遠,夢絡亦冷靜了下來,再也沒有方才那陣驚慌失措。尋了個椅櫈坐下,指了指另一邊的位置對顧逸軒道:“既然神武君是來與夢絡交談的,那便請坐吧。”
顧逸軒點點頭,在對面落座,一雙眼對上夢絡,輕聲道:“夢絡,我與玄冥君,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曉,可是你對她無意,她對你可是真情。”她是女孩子,瞭解女孩子眼底神色都代表了什麼樣的意思。自第一次與玄冥君相見時,她便察覺到了她對顧逸軒的愛慕之情。
“夢絡,你這可是在吃醋?”顧逸軒看著夢絡這酸溜溜的模樣,覺得著實可愛。嘴角勾起,向夢絡輕聲調侃道。
夢絡被一句話噎的,一時之間竟是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遂也不掩飾,大方承認道:“是,是我吃醋了。”夢絡的回答,讓顧逸軒喜出望外,她的心,終歸還是他的。
“是為我抱著玄冥君回房的事情嗎?”抱著回房,這四個字聽起來,著實刺耳的很,夢絡緊皺著雙眉,看著顧逸軒臉上淡淡的笑容,不禁有些氣急攻心。
“怎麼?!你抱其他的女人,我倒是還不能說兩句?我看你提起那抱著玄冥君回房一事,臉上的笑意倒是挺深的。怎麼?你很得意是嗎?!”夢絡心中本就委屈的不行,奈何那顧逸軒臉上還掛著一絲笑意。這更是讓夢絡怒髮衝冠。
見夢絡已然炸了毛,顧逸軒急忙收了笑臉,換上一副嚴肅的面孔,向夢絡哄道:“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並不喜歡抱著玄冥君,今日出手,無非是看在同門師姐的身份上,方才有此一舉,況且,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當心中最清楚。‘’看來這次,丫頭氣得的確是不輕啊。回想起當初與白曲靈亦是當著她的面,就將紅唇給貼了上來,最為尷尬的是,夢絡還在一旁。這立刻給了顧逸軒一個相當大的警示。介於上一次乃是花了數天才哄過來,這一次,恐怕也得耗上相同的時間。哎,這可如何是好…..
“夢絡。”見夢絡陷入了沉思,顧逸軒伸出一隻手,與她雙手交握,指節扣著指節,朝著夢絡輕輕喚了一聲。只見她亦抬起頭,對山顧逸軒的視線:“什麼事?”
她微微掙了掙,顧逸軒並未將她那點力氣放在眼裡,稍稍用力將她往自己這邊一拉,便讓她落在了自己懷中。
“你!你做什麼?!放開我!”夢絡沒想到顧逸軒竟然這般行徑,當即嚇得要跳起來,卻被顧逸軒死死按在腰間,不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