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為什麼要自殺?”
“不就是知道我去服裝廠放火,覺得是她把我引進去,自責之下就想不開咯。”
李德說的這個原因很簡單,但可能就是導致二妹想不開的主要原因。
蘇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自己喜歡的男人做了壞事,損害的還是自己恩人的產業,她一邊自責一邊又不忍告發李德,糾結之下只好自我了斷。
唉,真的不至於。
蘇梅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可以輕易就放棄自己的生命,就算是這個理由未免也太單薄了一點。
李德碎碎叨叨說道:“二妹就是心裡有問題,多大的事啊,怎麼就想不開去死。桂華說她有毛病我看是真的。”
“你和嶽桂華很熟?”
“還行吧,他經常會找我說些有的沒到,還愛說二妹的壞話。上次她跟我說二妹曾經被賣過,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呵,那又怎樣?我又不和二妹結婚,玩玩而已啊。”
李德以為自己的小命無憂,人放鬆下來,說話越來越口無遮攔。
“你不想和二妹結婚?那你拿她的錢開修車鋪子?”
“她自己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哎呀,女人就是傻,我說幾句胡話就信了,還掏心掏肺對我好。傻女人!”
。。。。。。
劉輝敲開員工宿舍307的門,看見裡面坐滿了人,表情陰沉到能滴出水來。
“馬主任,我按約定的時間去門口等您,一直沒等到,才知道您來這了,請問您問出來自己想問的事嗎?現在可以按正常流程進行調查嗎?”
馬英傑面色尷尬,繞過服裝廠的領導直接和女工接觸是他們不地道。
“劉廠長,我遇到一名你們廠裡的女工,她遇到點難處需要我們幫忙,就跟過來問問什麼情況。”
劉輝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是廠裡的負責人,工人有難處我理應瞭解情況,那就坐下來一起聽聽嶽桂華同志到底有什麼難處不找廠裡求助,要拉著幾個陌生人訴苦。”
劉輝走進307宿舍,他身後跟著三名掛著記者證的記者。
“今天剛好有記者同志來廠裡採訪,不介意讓他們坐下一起聽聽吧。剛好,要是我們廠是個壓迫剝削女工的黑廠,讓記者同志報道出去。”
馬英傑沒想到劉輝不怕自曝其短把自己都叫來了,看來對俏佳人服裝廠很有信心,今天這一趟怕是很難辦了。
“嶽桂華同志,你可以說說自己的困難了?”
劉輝沒有看嶽桂華,把問題丟擲去等著人開口,他好根據對方的說辭進行反駁。
嶽桂華一臉慘白,吶吶開不了口。
就算她想要睜眼說瞎話,也說不出廠裡的壞處來。
有記者同志看了一圈宿舍條件,忍不住說道:“劉廠長,你們廠裡的宿舍都是六人間嗎?還帶衛生間和陽臺?”
“這棟樓的宿舍間都是這樣,我們還有家庭宿舍在另一棟樓,只要在廠裡上班期間結婚,還可以申請一套夫妻宿舍。”
“那條件挺好的。”
三位記者在筆記本上刷刷記著。
又有一名記者提問。
“我剛才看到有工人帶著孩子往另一邊走,他們是要把孩子帶著一起上工嗎?這樣是不是不太安全?”
“哦,那倒不是,廠裡有託兒所,有小孩的工人在上班前可以把孩子送到託兒所去,我們還和鄉里的小學有合作,工人的孩子可以把孩子送到鄉里上學。”
唰唰唰。
記者聽了這麼好的條件都心動了,想要進廠踩縫紉機了。
馬英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打斷了記者的提問。
“劉廠長,我們所瞭解的實情和你所說的有些不一樣,還需要你做出解釋。”